第4章 归来晚[第2页/共3页]
一时,西湖畔,桃艳柳长,歌舞漫漫,人间繁华已极。
“一日为师,毕生为师。既然卢大人认出我来了,我也无需坦白,在这里,还要多谢卢大人送我恩鱼堂。”贺连抱拳一拜。
话说钱塘县有一大户人家姓于,以绸缎买卖起家,兼营各色织品,所出一应绫罗多有见于皇宫内帷利用的。可惜的是,到了于老爷于硕宜这儿已是三代单传。
南杨眨着眼睛:“徒弟,我是不是比师姐笨好多?你总说师姐学甚么都很快。”
那就等着吧,这一等,就等了五年。
在当院铺陈开来,卢冼自顾自地喝着茶,听着邬夫人在屋里一声儿一声儿叫唤,偶尔儿开个药方,说一句不疼不痒的废话:“吃不吃都行,不过是提气的药品,邬夫人气味很足。”
卢冼一笑:“不消再叫我徒弟了,我可教不起你!千防万防的,也没拦住你去于府,你带来的人就要出世了吧?”
沉默了足有半个时候,于老夫人道:“也罢,不就是持续单着传吗”于老夫人大师出身,不是普通的开通,“那卢先生给看看,这一子出自哪个媳妇身上?”
“嗯。”黑衣男人点头。
王蜜斯进门儿前,于硕宜的母亲于老夫人就找人卜了一卦,请来的卦师是西湖边上恩鱼堂药铺的老板——卢冼。
“我们不去找师姐吗?”南杨道。
师徒两个消逝在苏堤绝顶,恩鱼堂的烛火亮了起来,这二人恰是卢冼的门徒和徒孙。卢冼自从开了这家药铺,也不雇甚么伴计,只在年前收了一个门徒,门徒带着个门徒,三小我就一起围着这家药铺转。
“你……你是……收……”来“人”看着贺连,缓缓跪了下来。
临安的春夜微冷,三三两两的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惊扰了,不由昂首来看。
本日早上,卢冼对他徒孙儿说:“我要出去一趟,怕是一年半载回不来,你们今后好生在铺子里待着吧。如果丑时有人来买十钱雄黄、十钱天麻,你们就卖给他,但是要在内里搀些菟丝子,记着了吗?”
西湖雷峰,钱塘六和……乃至家家户户门前,凡是挂铃之处,铃皆随风而动,夜色当中,竟是阴暗重重。
黑衣男人笑了笑,竟是非常儒雅俊朗:“那就归去背吧。”
重新找回了在家中颐指气使的职位,邬氏凭着腹中的儿子每天在家昂头走路,三个月便挺起了肚子。三个媵妾固然说也是殷实人家出身,但如何也比不上邬氏,又接二连三生了一堆女人,不免每天看着长房走来走去,心中都生出些不是滋味来。
如何办?找恩鱼堂的卢冼!邬大蜜斯眨了眨杏核普通的眼睛,判定决定。
老夫人手中数珠簇簇,口中念念有词,已是半个时候了。忽闻祠堂门外有人来报:“老夫人,老爷,夫人生啦,生啦。”
西湖边儿南岸,离着雷锋塔不远的地界并没有甚么人家儿,“恩鱼堂”的大牌子黑底金字儿都快掉没色了,好多求药来的人说牌匾儿不正,卢冼说:“甚么不正?就是一边金漆掉很多,一边儿掉得少,看起来有点偏沉罢了。”
“太徒弟,您要去哪儿?这么久?”南杨昂着小脸问道。
“哪儿来的风啊?这也没风啊?”管家于四钱扬手试了试,是没有风啊。
南宋建炎三年,朝廷升临安府,治所于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