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第1页/共4页]
“成了,虚惊一场,别往内心去。手上的伤好了吧?”裕贵妃隔着纱布瞧了一眼。
好轻易延捱到了用饭的时候,今儿吃冬瓜盅、拌菠菜、溜腐皮,再加一份糖醋面筋……那面筋看卖相,真像酱肉!颐行抬起筷子,俄然想起夏太医让她吃得平淡些,没体例,筷子拐了个弯儿,夹起一根菠菜,怏怏填进了嘴里。
谁知贞朱紫话才说完,就引来穆嫔一声轻笑。这声笑叫贞朱紫闹了个没脸,气恼之余堆起了一脸僵笑,转头问穆嫔,“穆嫔娘娘,我说错了么?您笑甚么呀?”
穆嫔说可不,“女人怕还不晓得呢,早前选秀上头,就是翊坤宫使的绊子,要不这会儿好赖总晋了位分,不至于在尚仪局受埋汰。女人记好了,今后凡是和翊坤宫沾边的,都得加着点儿谨慎。这阖宫只要贵妃娘娘念着昔日友情实心待你,倒叫那起子小人背后说嘴,说娘娘要仰赖尚家凤鸾之气,你说说,岂不好笑?”
颐行说是,“上了药,一日好似一日,谢贵妃娘娘垂询。”
银朱的脾气相较颐行, 实在要火爆很多,颐行从余光里瞥见她昂了昂脑袋,仿佛有替她出头的迹象, 吓得她从速特长肘顶了顶银朱, 表示她按捺。但是贞朱紫等着她答复呢,她还能如何说?左不过谢娘娘厚爱, 您看如果能成, 就给尚仪局命令吧。
背上攒起了一层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她抬手擦了擦脑门子,长出了一口气,待内心头平复些了,方回身走进春华门。
至于这位裕贵妃呢,小事上头确切保护她,但大事上并没有本色的帮衬汲引。就像她说的,颐行的辈分在这里,就算上御前也是顺理成章的,但就是缺那么个保举的人。裕贵妃不肯意拉这条线,想必有她的考量,毕竟她办差还不老道,这么冒莽撞失上御前去,估计就剩砍脑袋的份儿了。
银朱说:“平白欠人友情,将来只怕还不清。”
不过世上总有那么巧的事儿, 在她不得不回话的当口, 寿安门上走出几小我来, 竟是裕贵妃领着康嫔和穆嫔。她们一起走, 一起笑着群情寿安宫的梨花,说这花儿本年花期倒长,兆头好得很。待朝前一看, 见夹道里站了这么些人, 这三路人马狭路相逢, 倒是一番风趣的场景。
南北这片宫殿有四座,头一座是雨花阁,背面另有宝华殿、中正殿、淡远楼。雨花阁里大头的差事都办完了,剩下些琐粗活儿,用不着这么些人,银朱她们便先去背面洒扫了。
裕贵妃哦了声,“那颐行女人如何说呀?”
不过瞧琴姑姑驴脸子呱哒,该当是瞧不上薛寺人的,但前面的事儿不由她们过问,一行人便还是回尚仪局了。
颐行抻着她的绣活儿打量,有点怜悯琴姑姑的不易,“我绣得那么丢脸她还穿,她是天底下头一个赏识我的人。”
颐行托动手掌看,甚么安然棍儿,就是礼佛时候香炉中间搁着的,寸来长的檀香木。
银朱从果品盒子里拈了个蜜饯,边吃边道:“我如果您,非得留根绣花针在鞋底上不成,叫她臭美。”
颐行憋了一口气, 说实话真感觉窝囊。
现在进了宫,干了几个月人下人,才发明离开了尚家,她连一点儿声望都没有了,空挂个老姑奶奶的名号,让人作筏子,枪打出头鸟。
她捏起来看了看,“这个能保安然?”
要说这宫里有没出处的恶,还叫人想得明白,没出处的好却让人顾忌。
颐行微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闻声琴姑姑在一旁哼了声,“娘娘们挑中了你,你不去,竟是赏你脸了。多少人做梦都想爬出尚仪局呢,错过了这个机遇,将来有你熬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