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第2页/共4页]

“本王的好名声可都仰仗着王妃呢。王妃不但要去，还要去庙里，点灯祈福，吃斋茹素，替本王好好的做。”

郴王垂眸，看到沈宓垂落的粉颈，青丝微乱，纱衣半褪，纤细的身子跪在地上，肌肤虽不及苏芩，但也算白腻过人。

掌灯时分，苏芩回到陆府，她坐在凉榻上，面前摆着一碗清粥，中间有一碟腌黄瓜。

话罢，陆霁斐攥紧手里的绣春刀，俄然扬手，挑了地上一捧沙泥，扔到正熬煮着清粥的铁锅里。

夏达霍然抬眸，眸色定定的看向郴王，声音嗫嚅道：“王爷……”

城外有施粥的豪绅权贵, 最明显的还是那站在粥摊子前的郴王。站在临时搭建的棚内, 穿一袭月白袍，眼看着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肉的哀鸿，满脸皆是无哀思。

沈宓瑟缩着身子靠在酸枝木大理石插屏上，腕子似要被捏烂。她痛苦的皱着一张脸，抽气道：“王爷……”

陆霁斐扔下脏兮兮的帕子，冷然道：“郴王殿下，本官能够走了吗？”

“你，你别说了……”苏芩一把捂住陆霁斐的嘴，小脸更白。

郴王霍然一把攥住沈宓的腕子，面色狰狞可怖。

苏芩抿唇，“我，我听祖父讲过。”

哀鸿源源不竭涌来，皇城内的达官权贵为挣名声，纷繁摆粥摊，赠衣物。他们遵循陆霁斐的体例，往粥里撒沙子，用烂棉絮、旧衣裳奉送，公然大大减少了那些混吃胡喝的人。

“砰”的一声响，郴王狠狠拍上身边的桌子，气涨了一张脸。

姚定科乃广西知府，掌一府之政令，总领各属县，属从四品大员。

郴王眸心一窒，霍然放手。

沈宓捂着青紫腕子，用力点头。发髻上的珠钗玉环相撞，收回清灵空响。她瑟缩着身子，连发髻都歪了。

……

郴王持续道：“你往那赈灾粮食里头加甚么沙子，直接撒一把砒霜不是更费事。”

“王，王爷……”沈宓的脚边是被打翻的云龙纹漆盘，里头是两碗茶水和一碟糕点。清冽的茶水蜿蜒开破裂的瓷片，顺着大理石空中伸展开来，浸湿了沈宓脚上的绣鞋。

郴王府内，郴王面色丢脸的坐在太师椅上，地上尽是砸碎的茶盏。

沈宓神采惊惧的抬眸，看到夏达消逝在穿廊处的身影，鬓角排泄大片大片的盗汗。“王，王爷……”

执勺的兵士想用铁勺将白粥上的薄沙撇去，却见陆霁斐一把拔出插在木桌上的绣春刀，直接就往里搅了搅。

“夏达啊夏达，你这是在为那陆霁斐做嫁衣呀！你听听现在那些人都是如何说那只疯狗的，嗯？甚么彼苍大老爷，包拯活着，他配得上吗他！”

苏芩拍开陆霁斐的手，凶巴巴的瞪圆了一双眼，但因着面色实在丢脸，泪光点点的，以是瞧着便非常不幸。

苏芩能明白，旁人天然也能明白。

陆霁斐嘲笑一声道：“郴王爱民如子，自当与哀鸿同苦，要不要来一碗？”

夏达站在堂内，身上的朝服已半湿，明显是被茶水泼的。

陆霁斐顿住步子，伸手接住苏芩着仓猝慌的身影，皱眉道：“做甚么？”

夏达上前，搭住郴王的胳膊。“王爷，这是王妃。”

这体例被广为传播，惠及周边。而陆霁斐的名声也渐大，从大家唾骂的奸佞贼子，到不畏强权，为国为民的好首辅。

郴王见状，从速伸手道：“姀姀，快些过来。把稳伤了你。”郴王身后，已堆积起手持长枪的兵士。

想起陆霁斐对苏芩的各种庇护，沈宓暗咬牙，心内的设法再次冒出来。若当时，当时她嫁的是陆霁斐，那，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