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年前[第1页/共2页]

大年三十，天还没亮，晏家宗祠灯火透明，除了晏府本家，另有凭借晏府的旁支也过来祭奠先人。一番繁忙后，略吃了些牛乳、糕点充饥，到了申时初，晏太傅、晏老夫人、南平郡主、晏四爷依品着装，带着晏同烛进宫，插手宫中除夕晚宴。

“祖父，为何我算了？我会背诗的。十二姐姐和十三姐姐教过我，我都记得。”晏同丰不平气地嚷道。

郁芳菲看着她，“奶娘，你想说甚么？”

“软轿上都垂有纱幔，把风挡住了，并不是很冷。”郁芳菲坐起来，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晏芪安排道：“想玩揽胜图的，就上暖阁的大炕，玩弹珠的，就到矮足短榻上玩。”

进到屋里，郁芳菲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让婢女将头面放在妆台上，她歪倒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眼睑低垂，如有所思。郁芳菲的奶娘端着杯热茶，出去了，见状体贴肠问道：“蜜斯，你这是如何了？谁惹你不欢畅了？”

“大奶奶，你……”晏五太太游移半晌，“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厅里世人都掩嘴偷笑。

“哦，你会背，那你背来听听。”晏太傅捋着胡子笑道。

“先去弄一杯姜汁牛乳给大奶奶，再熬一些白术鲫鱼粥。”晏老夫人叮咛道。

“同书媳妇，过来，陪我们和你婆婆打牌吧。”晏三太太喊道。

晏太傅几人亥时初回到家中，换下朝服和宫装，换上家居的吉服，晏太傅身着深蓝色绣万字团斑纹锦袍，晏老夫人穿姜黄色绣百子千孙的大袄，端坐在暖香院的正厅的紫檀雕山川人物宝座上。厅里放着火盆，燃烧着松柏香和百合草，暖和如春。

“蜜斯。”奶娘见她一意孤行，快愁死了。

喝了碗汤，王氏反而更不舒畅，胸口闷得慌，想吐，忙捏着帕子捂住了嘴。晏五太太瞧见体贴肠问道：“大奶奶，但是菜分歧口味？”

奶娘干笑了一声，道：“长房的八少爷……”

王氏轻咬下唇，微微点头，手搭在肚子上。

婢女领命而去。

腊月二十八，朝堂封笔，除了留值的官员，其他官员都回家等着过年了；二十九到三十这两天，宫中内侍不时带着封赏到各府，有皇上钦赐的福字和春联，另有皇后犒赏的珠宝和玉快意。

“奶娘，你今后要再说这类话，我就留你不得了，我只能送你回籍。”郁芳菲厉声道。

“奶娘。”郁芳菲声音锋利地打断她的话，“郁家就算式微了，我一个嫡出的蜜斯，也不会姑息一个庶子。”她要嫁给楚王世子，只要嫁给楚王世子，她才气重振郁家门楣。

晏同书号召弟弟们，“走，到院子里放鞭炮去。”

宴罢，全鱼和全鸡留在桌子上，意味所谓吉庆不足的彩头。吃完了年夜饭，还要守岁，因此大师仍聚在一起说话。

“玩揽胜图（玩弹珠）。”晏苗和晏荭同时答道。

“父亲。”晏五爷哀怨地喊道。

晏大爷领着弟弟、子侄们出去，给二老施礼；礼罢，退到左边站立，晏大太太领着女眷们亦出去施礼。晏老夫人笑道：“这一年辛苦你们了，都坐下吧。”

晏太傅笑道：“同书、同安、同华、同烛、同亮、同秀、同文、同明、同……同丰就算了，你们几个一人背一首除夕诗来扫兴。”

“有喜？”王氏呆怔住了。

“没甚么。”郁芳菲摇了点头。

“五婶，你别这么说。”毕竟没有请大夫确诊，王氏怕空欢乐一场。

但是除了晏荭想玩弹珠，其别人都情愿玩揽胜图，晏荭也只好随大流，跟着上了大炕。

“蜜斯，这府上的三太太和五太太何尝不是嫡女？”奶娘不忍心看奶大的蜜斯一步步走错，苦口婆心肠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