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敌众我寡[第1页/共2页]
这一起上落脚的处所要么是驿站,要么是闹市中的堆栈,现在在山野当中,天然是脱手的最好地点。
寺中埋没刺客,虞安歌却找这么一个糟糕的来由强行留下,是窥破玄机?还是另有图谋?
竹影道:“主子放心,我们的人天然会护好您。”
内里的雨越下越大,雷霆不竭,闪电轰隆,闻之胆怯。
竹影谨慎看了虞安歌一眼,难不成这虞公子跟他家主子一样,大要笑嘻嘻,实则比谁都记仇?
虞安歌轻叹一声:“我输了。”
商清晏道:“不敢当雅士之称,打发时候罢了。”
竹影一样暗中巡查了一番,发明寺中有几个和尚孔武有力,面露凶恶,没个削发人的模样。
这还是明面上他能看到的,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只多很多。
虞安歌看他的同时,商清晏也在看虞安歌。
不过虞安歌说的倒是真相,他如许的身份,等闲沾不得朝堂政事,把精力放在琴棋书画上,圣上才气放心。
虞安歌对商清晏行了礼,撩起下摆便坐了下去,又是一番请罪:“本日是我莽撞,还望王爷包涵,不知王爷的身子可还好?”
竹影惊道:“主子!千万不成!”
饮尽以后,浓烈的苦味充满在口腔,虞安歌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主子,寺里不大对劲儿。”
虞安歌倒是取了中间一个稍大的茶盏,解释道:“此药是我跟刘太医一起煎的,他说此药驱寒,我亦能饮,便厚颜与王爷讨要半碗。”
商清晏倒是低低笑了起来:“我谈笑罢了,你严峻甚么?”
竹影把药碗从食盒中端了出来,商清晏打眼一扫,竟是用了一个海碗装。
蜡烛俄然炸开灯花,商清晏落下最后一枚白子,将虞安歌的黑子层层困杀。
或许是时至傍晚,又尚未点灯的原因,商清晏悄悄倚在那边,一袭白衣疏松,纤尘不染,衣衿微敞,绸缎一样的乌发垂肩,更衬得他肤色如玉,莹莹生光。
提及这个,竹影又仇恨起来,先帝暴毙而亡,与圣上脱不了干系,现在还要对商清晏赶尽扑灭。
竹影顿了一下,谁家喝药用海碗?还不苦死?
竹影道:“来者不善。”
虞安歌把药倒入茶盏中,并把茶盏放在商清晏面前,本身将海碗中剩下的药一口饮下。
脸上身上没了那些泥泞,虞安歌的样貌可谓冷傲,一袭玄色劲装,随风翩起,身姿清癯矗立,生得一副女相,却无女子的荏弱气味,眉宇间藏着凌厉,如亟待出鞘的古剑。
棋盘之被骗然畅快,可商清晏并无多少成绩感,他把棋子一枚枚收好,淡道:“是虞公子方才心乱了,才露了马脚。”
虞安歌侧头看了一眼打在门窗上的雨,没错,她是心乱了。
房间内虞安歌和商清晏在棋盘上的厮杀一样惊心动魄,商清晏没想到面前人的棋路如此霸道,一上来便锋芒毕露,杀招频出。
商清晏面上不动声色,手上又转起了佛珠。
他将佛经合上,手指轻点,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伤害无动于衷:“总算来了。”
未免惹人思疑,此番除了雁帛和鱼书外,她只带了七名妙手,可按照鱼书查到的,寺中起码藏匿了三十多个刺客。
只是不知虞公子的俄然呈现,会不会有变数。
商清晏又笑了:“只是内里的京都使者都是人精,说是接虞公子回京,更是为了监督我,我若不真受伤,骗不过他们。”
商清晏一双琉璃目染上寒霜,却还安抚着竹影:“好了,我晓得你恨,我只会比你更恨,只是你放心,我总会走到他前面。”
那双琉璃目含着笑,却透着疏离而悠远的神采,门外的风吹出去,墨发轻飏,这等风韵,恐怕云水间的谪仙都要黯然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