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议婚之争[第2页/共3页]

芷歌得了父亲的准，来到正院时，看到的恰是这幕。

他定了定，才道：“芷歌，如果徐伯父功成身退，告老回籍，皇兄不会赶尽扑灭的。”

芷歌觉得这世上再不会有甚么能打动到她了，可眼下，她的眼圈有些发热。她急地敛眸，浓浓的睫掩下泛红的眸子：“感谢你，阿康。”她深吸一口气，才又望回他，“如果你还情愿，本日入夜之前便来向父亲提亲吧。”

司礼监缺席，代表的是皇室的态度。

当司空大人和彭城王并肩从正堂出来，早已是一派翁婿调和的场面。

义康抬眸瞥了她一眼，只草草拱手：“见过皇后娘娘。”言罢，便不再看她。在此之前，他只是纯真地不喜这个新嫂嫂，自晓得狼人谷本相后，他只恨不能对她以牙还牙。碍于皇兄，他做不得甚么，却再不成能给她甚么好神采。

芷歌却止住了他：“不急于现在就答我，你好好想想。”她抱着琴，福了福：“我先走了。我带了侍卫，便不劳你相送了。”

……

义康忿而看她：“婚约既然退了，便是不作数了，本王悖了甚么人伦？除非她是本王的嫂嫂，那才是悖人伦。照娘娘这么说来，娘娘本日的位份就该是她的。娘娘如许说，又置本身于何地？”

她拿起帕子，状似漫不经心肠擦拭起琴弦来：“前日，狼半夜来金阁寺找过我。”

“为何？”他问，“你……为何？”

义康张了张唇，不知作何言语。只是，不待他说甚么，阿谁素白的女子已绝尘而去，独留他站在葱茏的山间，久久回不过神来。

义康已不看她，恭敬地对着殿门叩了下去，扬声反复道：“臣弟奏请皇兄下旨赐婚，臣弟要求娶徐司空府的令媛徐芷歌，求皇兄成全！”

“娶我，你们的手足之情便也断了。”芷歌放下帕子，拿起案几下的琴套，脱手收起琴来，“如此，你还情愿吗？哪怕你偶然谋逆，可因为你的岳丈是徐羡之，难保皇上脱手那日不会殃及池鱼。更何况――”

芷歌抱着琴起家，隔案俯瞰着他：“阿康，娶我，对你来讲不是甚么锦上添花的美事。那能够是一场没顶之灾。你为此，能够落空统统，包含――”她的目光变得悲悯，“你的性命。如此你还情愿吗？”

义康惊吓地差点跳起：“他――”

义康仰着头，痴惘地看着她。

待义康回过神时，她已行出了义芷亭。他仓猝起家追出亭子几步：“芷歌！”

芷歌回眸，她的眉眼本就生得极美，此时沐在春季的暖阳里，镀了一层日晖，便愈发摄民气魄：“我想分开这里。你也晓得，建康我是待不下去了。便是金阁寺，”她勾唇，笑得暗澹，“金阁寺也不安宁，毕竟是离建康太近了。彭城，挺好的。”

义康震惊地看着她，喉结滑动，冲动地想说甚么。

义康的眸子因这一重重的欣喜，亮得惊人：“真的吗，芷歌？”

义康在承明殿外跪了两个时候，天都黑了，都没获得皇兄召见，倒是不测等来了新后。

“别如许说你本身。”义康感觉心口窒痛，呼吸变得有些短促，“不管产生过甚么，都不是你的错。”

义康的神采从青白转作了惨白：“皇兄他？”

刘义康见到她，绽放一抹光辉之极的笑。

“哪怕惹怒皇上，遭来杀身之祸，也情愿？”她问得很安静，眸子也更加透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阿康，”她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感谢你豁出性命求娶我。”

他要堂堂正正求娶她，她值得最昌大荣宠的订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