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立门户[第1页/共4页]
徐湛之的母亲陈氏,被休后郁郁寡欢,不过年几就归天了。而她的母族陈氏,见徐羡之日趋势隆,故意奉迎,便将陈氏的小mm送入徐府为妾。
芜歌偶然跟他打趣:“殿下,我有要事相商,请借一步说话。”
目光交叉那刻,拓跋焘轻嘲一笑:“呵,本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徐湛之心底翻涌着酸涩的痛意,更有按捺多年的恨意。就因他是庶子,他便不得不道别娇妻幼儿,戍守这边疆之地。就因他是庶子,他的儿子竟在嫡支的百日宴上殒了命。就因他的庶子,他乃至都不能照顾垂死之际的老婆!
“小八就没给你捎信?”
徐湛之的眼眸通红,轻颤着抚住老婆的脸:“小巧,你醒醒,二郎返来了,快展开眼。”
听雨轩位于城西,是平城驰名的销金窟。芜歌赶到时,已邻近晚膳时分。
徐湛之怒地一甩酒壶,砰地一声,酒壶砸在劈面的巨石上,碎瓷四溅。
刘义隆蜷指在几案上扣了扣,目光落在几案一角的玄色锦囊上。
这一眼,便是万年。
拓跋焘挥退伶人,懒洋洋地起家,理了理那身浅紫色袍子,慢悠悠地出了雅间。
湛之的长女婉儿才不过将将十岁,这订婚实在是早了。
老鸨怔了怔,禁不住细心打量起芜歌来。这女子当真是绝色,她这里的女人还没谁比得上她的。
拓跋焘清冷地瞟她一眼,也不言语,自顾又回了雅间。
刘义隆拉拢的心机昭然若揭。少帝已死,他的儿子不过是刘义隆这个皇叔的附庸。这桩婚事,已然是两人正式以姻亲缔盟了。
“爹爹!”
“孝子!孝子!”徐羡之接连砸了两尊砚台,才强压下肝火。他指着乔之:“去,我要见八房的!”
十七惊诧地张了张嘴。
他却感觉他此生都只剩暗夜和夏季,无边无涯的黑和冷。
“带路。”芜歌独自出屋。十七立时追了上来。
七月天,明显是盛暑。
他爱的人就该死年纪悄悄就命丧他乡?他的孩儿就该死不能成年?
不肖她明说,芜歌也猜获得。太子殿下风骚俶傥的隽誉,但是脂粉堆出来的。她本来是不在乎这些的,只是,现在眼看着建康的权斗日渐狠恶。而她的婚期还遥遥无期。
杀人如麻的守将把头深深地埋在她干枯肥胖的颈窝,闷闷地抽泣了好久。
“小巧!”徐湛之握住老婆的手。这一起赶来,已有家仆奉告了家中产生的变故。他已然做了心机筹办,却不料见到的竟是这幕。
难不成他徐湛之此生都要为他的嫡子铺路护航?他和浩繁庶出的弟兄在疆场搏杀之时,他徐乔之在做甚么?尚公主、风花雪月,再来几首酸不溜秋的臭诗,就成了名扬建康的才子?而他,他扭头看着冰冷的石碑。
“拓跋焘在那里?”方才十七来传话,倒是连拓跋焘的人都没见着,不过是借着宗和的嘴传了句话。芜歌也不知为何竟有些活力,想她狷介一世,到了平城却要屈就于权贵。
台城南街,离司空府不远的院落,都换上了护国将军府的牌匾,他才得知徐湛之八百里加急请旨另立流派。而新帝立时就准奏,不但赐了府邸,还赐婚徐湛之的长女与少帝的宗子。
胡琴文被问得哑了口。她畴前与秦小巧最是要好,二嫂嫂离世,她心底万分悲伤。对于枫哥儿和二嫂的接踵离世,她并非没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念来。
芜歌认识到她仿佛不能再和拓跋焘的干系恶化下去了。
老鸨赶快端住,心动是真的,却接得有些胆怯。她腆着脸笑:“蜜斯,这这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