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浴火涅槃[第3页/共3页]

义隆撂开他，冲茂泰道：“朕要出宫，马上。”

只这司空府，当真中了贩子的猜想，出了大事了。

“她是徐蜜斯的贴身侍女，那样的环境下，她必是要寸步不离守着的，传动静出来怕是不轻易。外院的线又断了，她现在恐怕有动静也传不出来了。”

义隆却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秋婵呢？她就没传动静出来？”

“慢着！”富阳公主尚未平身，跪着吃紧喝止。她朝那身玄青常服叩拜一礼：“死者为大。心一大师正在做法，这灯摘不得。还请陛下恕罪。”

不，那担架上实在已经没有谁了。

芙蓉住步，痴惘地望着那片红光，泪再次迷了眼。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道：“浴火涅槃，求佛祖祐芷歌来世顺利。”

“司空大人哪管这些？传闻是一起官兵开道，硬是拉着老爷子上门的。要不我表舅如何会晓得？”小厮越说越带劲，“就是彭大夫精力不济，一起颠簸晕在了徐府门前，彭家的孙子立时就跟官兵吵起来啦。这都是我表舅亲眼瞧见的——”

芙蓉抬头看着她，泪迷了眼：“芷歌死了。”她举起双手，素白的袖口上一滩褐红色的血渍，在微光下颇是触目惊心。她哽道：“这是她的血。她吐了好多血。浑身的血都仿佛吐洁净了。”她绝望地捧高双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皇后干的功德。”

“嘘——我表舅是在南城打更的，传闻啊。”小厮抬高声音，贼兮兮道，“是徐司空府出事了。”

丑时三刻，司空府的灯笼，一概换成了红色，便连府门口的灯笼，邻近寅不时，也换成了红色。

寅时，承明殿的沉寂也被突破了。

“南城怕是出大事了。”

阿谁在影象里娇嗔嬉笑的女子，是晓得他是见不得她受伤流血的，故而，徐家父女便联手来了这招苦肉计吧。

半晌，义隆才道：“既是公案，爱卿缘何要将苦主烧了？这岂不是帮着首恶毁尸灭迹？”

一起都是带路招魂的白灯笼，白晃晃得刺目。和尚们诵经的降落声音浮在灰蒙蒙的天空， 周遭的气味都是沉郁的。

“不顶用的主子，死不足辜。”义隆冷厉地打断他，“朕问的是徐芷歌！谁亲眼看到她死了！”

在到彦之堪堪要把这犯上的小子扔出去时，义隆出声：“彦之，开路，别的人不必理睬。”

但是，全部徐府并不见有人救火。

……

义隆对司空府的格式，了如指掌。他一起健步如飞，径直就往芷兰院走去。只是，脚下的路，再是熟谙不过，当下却又陌生的很。

芙蓉气喘吁吁地在背面追，近乎小跑却还是落下不短一段间隔。

义隆不适地收回目光：“老四呢？叫他滚出来。”

徐羡之踱到亮光下，没有施礼，只定定地看着天子。随在他身后的嫡子，也没施礼，望向天子的目光远不如父亲哑忍淡定，那双泛红的眸子清楚地透着肃杀之意。

已经快烧没了。

到彦之卸下很多力量，甩开庆之，便跟着主子入府。

义隆冷看着他们：“徐爱卿真是好策画。”

得不到回应的徐羡之始终没昂首。乔之亦然。

目睹义隆主仆几人的背影越行越远，再担搁便要追不上了，芙蓉只得强撑着攀住丫环婆子：“扶我起来。”

陡地，义隆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