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澜（四）[第1页/共2页]

他怕三人反客为主，本身反要到处受制，便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三位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吧！”

林先生怒道：“老朽已言明统统，你当是放屁么？”

云兮跪在地上，渐感膝盖有力，腿脚酸麻，碍于面前俄然多了三个手持东西之人，只得苦苦支撑。

林先生听到“封九州”三个字，目中精光一射，想要扣问，却强去处住，道：“武林中的纠葛，我偶然浏览。从走下汉阳峰那一天起，我暗中便下了决计‘而后山长水阔，都与我无关了’，我意已决，你也不消多言。”

林先内行一伸，道：“我晓得了，请回吧，恕老朽难以帮衬。”

索命墨客不疾不徐隧道：“本日若不是这长剑舐血归鞘之日，就是索命墨客命奔鬼域之时。”说话之时，手中的剑还是颤栗不已，如同青蛇碰到仇敌时闲逛的脑袋，在油灯之下的影子更是狰狞可怖。

言念及此，亦是一边防备，一边说道：“教仆性命危如朝露，实是间不容，方才莫香主已与你提及过，我们三人在教主榻前立下誓词，此番若不寻你前去庐山五峰相见，便自刎赔罪。”

这时候大哥云何已昏倒不醒，云兮想要开口叫喊，但畏于几人之威，只好强自忍住。他有言在先，如果林先生不救大哥，便跪着不起，心中只是祷告：“天吴水神，求你慈悲，保佑我大哥安然无事。”【注：天吴是水神名。《山海经》有言，“朝阳之谷，神曰天吴，是为水伯。”】

索命书内行臂一扬，朝他扔掷过来。林先生并不以手去接，袍袖一卷，见当中并未带着暗器，这才放下心来，拿住信封，见火漆无缺无损，谨慎翼翼地去揭开，将装在此中的信笺抽出来，缓缓展开。

林先生眼疾手快，手中信封奋力一掷，直击索命墨客面门。

索命墨客看向莫、古二人，二人神情板滞，显已受挫，贰心机一动，暗想：“林先生武功高绝，于药物一道，也是独步天下，虽十八年没曾见到他了，但他举手投足之间，就抓住了莫丹青与古寒山的关键之处，他年至垂暮，工夫却又精进一层了。我须得谨慎谨慎些。”

林先生瞧在眼里，猛地今后退开一步，喝道：“何必咄咄逼人？”

索命墨客道：“这两个小屁孩与你非亲非故，可贵你如此悲天悯人。”盯着林先生的一张脸看了半晌，俄然哈哈大笑，说道：“林先生，你运劲试上一试，方才你抓信笺的手臂上的‘曲池穴’、‘青灵穴’两处，可否模糊作痛？”

索命墨客道：“林先生……”林先生道：“不必再说了，请回吧！”

索命墨客眸子一转，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用强。”说着伸手插入衣带当中。

林先生扔出信封，力沉双足，周流万劲，一招“千寻铁锁”使出，封住满身关键，瞬息间已变攻为守。

思考间，只听林先生冷冷隧道：“老朽已非江湖中人，甚么恩仇情仇，教主香主，都是陈年旧事，何必再提？万……他是生是死，与我已没丁点干系，现在我只是只是一介乡野村夫，只想平平平淡地在这武昌城中安享暮年。”说话之间，仿佛牵及旧事，话语中自有一股难以言表之味。

只看一眼，便感觉不当，“咦”的一声：“这不是教主的……”他本要说“这不是教主的笔迹”，可“笔迹”还没出口，便听得“哐啷”一声，索命书发展剑脱手，已至左肩。

林先生道：“且慢！”细细看他两眼，见他正色而立，并非作假，才道：“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