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伤逝（一）[第1页/共3页]

接着身子轻飘飘如一张纸，今后便倒。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云兮大惊，道：“他们……他们用内力震伤了你？”林杏道：“你别插嘴，听我说便是。”云兮点了点头，此次果然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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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双目恹恹合上，过了很久方才展开，缓缓隧道：“多活几日，少活几日，那又有甚么打紧？人活着不必然欢愉，死了也不必然难受，何况我已亲目睹到她的……她的笔迹，我现在欢畅得紧，我如有力量，恨不到手舞足蹈，我就算当即死了，也是心满……意足的啦。”

林杏这一口鲜血狂喷出去以后，面若金纸，口里“嗬嗬”的声音高文，不知是吐气，还是吸气。

这个动机一出，登觉不妙，伸手便去探他鼻息，一碰到别人中，“啊哟”一声叫了出来：“糟糕，他身子怎地这般凉飕飕的？”

林杏脸上暴露安然一笑，道：“没有效的了，傻孩子，你哭甚么？我已是残暮之年，生存亡死，只在朝夕之间，人生活着，本来都是要死的，前人云，齐彭殇为妄作，彭祖活了八百岁，现在不也是死了么？大江东去，大浪淘沙，留下的，不都是堆堆白骨么？”

大着心胆，伸手捏别人中。过了半晌，林杏才悠悠醒来，一展开眼，眼泪又滚滚而出。

林杏只觉双眼越来越含混，道：“不成了的，云兮，你听我说……”

云兮心底迷惑，思忖道：“是你？你是谁？”

待他念完，林杏问道：“另有么？另有么？”云兮四下打量，再无别的字眼，道：“没……没有啦！”

林杏伸出双手去接，岂知颤抖得更加短长了，竟尔接了个空，“啪”地掉落在地。云兮吃惊道：“林先生，你……”

林杏身子一抖，用力咳嗽一声，嘴角沁出血来，续道：“你大哥的死，多数是索命墨客……”云兮咬牙切齿隧道：“不错，阿谁莫丹青奉告我了，我大哥他……他就是索命墨客害死的！”

云兮道：“看到了，是《小山词》中的一词。”林杏眸子中焦急之色更添，忙问道：“哦？小山词？是哪一？你念来……念来我听听。”

林杏动了动泛白的口唇，道：“我好冷……好冷……”

抬开端时，只见林杏五官朝天，老泪纵横，口中喃喃道：“公然是……公然是你，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现在雨已飞过了，花也落了，为何你还不见呢？”

云兮强自忍住肉痛之感，弯下腰去，将信笺抽了出来，递将畴昔。

云兮大感莫名其妙，不知他一时为何变得如此冲动，忽听得林杏道：“好孩子，快……快拿起来给我瞧瞧……给我瞧瞧！”神情冲动非常。

云兮柔声道：“林先生，你别冲动，我念给你听便是，是一《临江仙》。”清了清嗓子，念叨：“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只见信纸之上写着寥寥的数行字。自给清秀细致，仿佛出自女子之手。

林杏伸手想要制止，却现身材的力量已被抽干，日到中天，耀得两只眼睛差点睁不开，只得道：“云兮，你听我说，我活不成了……”

林杏又催促道：“快……快给我瞧瞧……”云兮只好双手捏住信笺的两角，示在他面前。林杏目不转睛，看了半晌，道：“是你……是你的笔迹，是你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