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渡劫(一)[第2页/共2页]
他抬起手掌放下粉红色的帐子,又将那女人往内里挪了挪,把云兮的上半身扶得坐直,就去解他的腰带。转眼之间,上身已给他脱得赤条条的。
如此看来,离传毒之法又近了一分。林杏将手指撤了返来,摆布两只手的食指腾空点向他头上的“四神聪”。他手掌再不推动,就此吊挂在半空中,与云兮头顶隔着一尺之距,凝立不动。
而现在本身一身灾害将有人来代替,他如何不办?顷刻怜悯之心烟消云散,口里悄悄说道:“好孩子,我本日也是迫不得已之举,自你出世以来,大大小小的病,都是老朽给你看的,也没曾收过你多少银子,如果没有老朽,十三岁那年你出疹子,只怕早就死了。本日我把‘千心碎’度到你的身上,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归正你大哥中了马钱子的毒,已经活不成了,我送你去见他,阳间路上兄弟俩也有不孤傲。”
林杏出指如风,当即封住了那女人的腰间麻穴,却因用力过分,一时候,腹中翻滚不已,仿若油煎火熏,再无半分力道。
一顷刻之间,他只感到天旋地转,周身仿佛被人用刀子开了无数个口儿普通,头顶,背心,眉间等处,更是俄然多了无数个个无底的通俗黑洞,他只觉面上湿漉漉的,仿佛身在水底,疼痛之感越来越重,身子上如同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他深吸一口气,却连涓滴的气味也扯不出去。
只是这“传毒”之法他从未使过,这一试之下,竟无停滞,叫他如何不欢腾?
云兮这会子兀安闲昏倒当中,莫说脱衣服,就是给他几个耳括子,他也毫没有感受。
要知江湖中人固然浪荡不羁,但逛北里,去瓦舍的活动,向来被他们视作是无耻之徒的淫邪之举,林杏若非处于性命交关之际,也不会跑到北里里来。
顷刻间,四股真气在云兮的“四神聪”、“带脉”、“玄关穴”与背心诸穴上,“嗤嗤”响动不已。过了一会,林杏只觉体内舒坦不已,仿佛“千心碎”之毒已然拔出。
另一人踩地有声,声音宏亮,楼板“咔咔”作响,似是在向他告饶,九层是个瘦子。
林杏见这两指起了感化,心头暗喜,一言不,指力紧紧粘着云兮背心不放。
左边那人法度轻巧,走路时仿佛一点地就迈出第二步,不作涓滴的停顿,更未几与楼板打仗;
(注:北里、瓦舍,都是青楼的别称。)
过了半晌,云兮背心诸穴已充满了他所逼出来的内力,从肌肤上看去,模糊可见青筋凸期,“得得得”跳动不止。
抬起双掌,右手往他“百会穴”上贴去,左手往他“膻中穴”上抵畴昔。
云兮被他真气一刺,蓦地惊醒,刹时眉心沁汗,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道从眉毛间涌进身材,嘴唇颤抖起来。
林杏见那女人妙陌生出惊骇惊骇之意,又道:“你别惊骇,你只要乖乖的别乱动,我不动你分毫。”内心却长长舒了一口气,暗想:“索命墨客、楚山孤等人就算再贼,又怎会推测我跑到妓瓦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