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官府[第2页/共3页]
本来将头躺靠在凳子上的马小山终究直起了头,他再次打量着梁绪,然后扭头看向官差:“你们还是带我走吧,我怕他怕得要死。”
这就是一句官腔了,且不说马小山是否当街杀人坦白凶器,就面前一人非命当场,官差也必须把在场的三人都拿去官府再做决计,现在这般说来,倒是显得有理有据,让人不好回绝。
“好算计!”梁绪轻声说道,仿佛在鼓励马小山说下去。
“是我杀的。”
“十年前的一场恩仇。”
“我说了,明天我们两个谁都不会让他们带走,卖羊杂碎的老夫,他们爱带走几个都成。”
这三刀砍的已是算经心机,分取梁绪的面门、肩胛、右腿,这三刀如果中了一刀,轻则战力尽失,重则命丧当场。三刀分三个方向发力,若要用剑格挡,需将剑身在身前身后不住的调转,饶是一等一的使剑妙手也一定挡得下来,说不得还得躲上那么一躲,而梁绪满身混不着力,就这么斜倚在桌旁,想躲是绝对来不及的。
“多大的恩仇需求杀人?”
梁绪没有哄人。
梁绪说这些话时,脸上始终挂着浅笑,语气淡薄得仿佛不是与官差说的,更像是在讲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却又非常的果断。
“那便只能让你官爷我给你们些经验了!”两个官差同时拔刀了,仓啷一声,两把钢刀同时出鞘,夜风微凉,刀锋更凉,除了羊杂碎摊子上还在翻滚的羊汤,其他统统仿佛都冻住了。
梁绪仍然慵懒的靠在桌子上,卖羊杂碎的老夫仍然拄着刀,马小山仍然瘫坐在地上,似是没人看到这两把刀,似是没人看到这两个官差。
快刀斩下,挟着刀风,他明显是个使刀的妙手,他的脱手涓滴见不到半点踌躇,刀行得也很稳,直劈向梁绪的右肩头,这一刀如果落实了,即便不能卸下梁绪的膀子,梁绪也断有利用兵刃之力了。他很自傲,眼睛不眨,却带着丝丝茫然,他仿佛已经看到梁绪肩头飞出的鲜血,他的手仿佛已经感遭到了钢刀砍在骨缝中的力道,但是下一刻,他的手却俄然愣住了,刀风顺势卷过梁绪的鬓角,吹得那边的毛发一飘,然后渐渐的再次垂下。
两个官差微微一怔,却听到马小山说话了:“不,毫不!”
“怕,怕得要死。”马小山照实答道“我第一次杀人,不怕官府,那是假的。”
“你的拳头虽硬,却打不垮马帮,本日的马帮早非十年前可比,不信你能够去城总凝香阁尝尝,总好过直接坏了性命。”梁绪说着,从马小山面前走过,向着城里走去。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梁绪却俄然冒出这么一句。
“还能够开碑碎石。”
“被官府拿住,我不必然会死,他们不会当场杀了我,需求拿我归去鞠问,再选光阴砍我的脑袋。我脖子固然不硬,但幸亏脑筋也还没坏掉,等我回转了力量,我能够跑。”
“马帮韩三虎!”
“我没有效脖子撞过树,我的脖子和你的一样,软得紧。”
马小山鼓励着方才缓过来的力量,艰巨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两个昏倒的官差,也不说话。
“但是官府的衙役已经来了。”
“毫不!”马小山答复果断。
“拳头能够开颅碎骨?”
梁绪很共同的皱起眉头,垂下眼睛,仿佛在当真的思虑马小山的题目,半晌以后,却又轻声的笑了起来。
官差的瞳孔缩了缩,他自幼学刀,苦练数载,才在官府中谋到这么一个衙役的差事,常日里一把钢刀挟着官威,从鸡鸣狗盗之辈到杀人如麻的恶棍都砍过来了,虽也有苦战的时候,却从没有人能如此简朴的化解过他这一刀,他略略打起了精力,提起钢刀,刷刷刷又是三刀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