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归人[第2页/共3页]

金雷狂涌，向黑衣人剑上打来，偶有雷光四溢，落在草庙村四周，轰鸣炸出一个个小坑。

普智一愣，只觉他的眼神有些奇特。

普智平生都在用高深的梵学修为压抑着嗜血珠的魔念，但本日身受重创，竟是不自发已然被嗜血珠反噬，此时不觉，却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魔道当中。

普智一呆，开口喃喃道：“长生便是长生，那里有为何？”

秦穆含笑轻而立，看向青云山，开口说道：”我叫秦穆，是个归人。“

在他眼中，天上的云，不管是白云、乌云，没有见过像今晚的黑云这般靠近空中，雷声从未有过这般震耳欲聋，闪电从未如此刺目，几近令他难以直视。

黑夜中，俄然闪现出一只苗条洁白的手来，莹莹如玉，抬掌向上，悬在这小孩头顶，迎向那雷光。

无有神光，乃至连半分力道都不带，但普智却感觉面前此人，仿佛喧闹不动的大地普通，亘古，奥秘。

却见普智脸上黑气连闪，秦穆手中亦是时不时闪出一点清光，坠入普智脑海。

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一个高瘦之人，满身高低用黑袍紧紧包住，看不清面貌年龄，只要一双眼睛，凶光闪闪，在他背后，还绑着一把长剑。

本来这老衲竟是正道巨阀天音寺的四大神僧之一，天下敬佩，威名赫赫，此时却在这青云山下，遭此重噩。

他神情诚心之至，平生的企求，在这天终究见到了实现的但愿。

却见他喃喃说道：“你返来了，你返来了？”

唯有一憨头憨脑的傻小子，趴在柴垛前面，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

他了望了一眼青云山的方向，开口说道：“你求了平生长生，可知长生为何？”

很久以后，方才听普智躬身一个佛号，开口谢道：“多谢施主，不然贫僧已然坠入魔道而不自知。”

不知这好久不见，令人记念的，是这法诀，还是此人。

秦穆看着这个能够说是张小凡平生悲剧起点的人，心头也是有些不耐，伸脱手来，开口道：“把嗜血珠拿出来吧。”

普智听完，心头一颤，只觉百年以来，不知做了多少错事，他自发得佛家修为大成，却执念丛生，师兄当年看他，是否是如本日此人普通，恨铁不成钢。无言以对，放动手中的嗜血珠，深深行了三个礼，竟是一步一步，向天音寺走去。

佛光中亦是闪现出一个老衲来，低声道：“中间如此道行，怎地却不敢见人吗？”

秦穆大袖一挥，仿佛其朽木不成雕普通，痛斥道：“自古以来，佛道魔三家都是神通之辈辈出，可有一人空谈长生？你佛家求济世，我道家求超脱，魔道求安闲，无不是为了见得赋性，你此时求长生，不过是为了个长生之名罢了，若与那顽石普通，存世万年，还是是无知无觉，这长生，你要么？”

秦穆摆摆手，以示无妨，却见普智一个大礼行下，开口就教道：“施主当是道门中人，可仿佛精通我佛教神通，我欲求长生，拜访数家道门，以求共佛道两家文籍来参悟无上大道，本日见到施主，方才见到一线曙光，万请施主垂怜。”

普智听到这话，心头涌上一股滔天的怒意来，强催体内真元，手间断裂的翡翠念珠更是复兴荧光，欲要向秦穆打来。

青衣人举头不言，那正被他抚摩着头顶的小孩却感觉头上俄然一紧，此人的力道大了很多。

这青衣人天然是百年未有现身的秦穆了。

秦穆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是暗叹，诛仙中真正能够说有求道之心的，便是面前这老衲了，可惜路走错了，执念丛生，铸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