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拭剑[第2页/共2页]

他不敢信赖，此人竟是当年白衣胜雪的万剑一。

一灯如豆，青云门的祖师祠堂，有些阴暗。

一道清光从通天峰后山直冲向苍穹，连天涯的流云，都被那凌厉的剑意，搅得粉碎。

万剑一一笑，就要接过酒坛，秦穆手中却一收，避开了他的手掌。正色对着万剑一道：“我这酒，只敬豪雄。”

那一双干枯而衰老的手掌，不晓得经历过多少风霜，再一次打仗到坚固而冰冷的剑柄，然后，握紧了它！

龙首峰静室内，众弟子眼中呆板峻厉的苍松，跪伏在蒲团之上，嚎啕大哭，常日里硬挺着的身形，此时却软弱非常。

特别是那些时不时犯些小弊端的恶劣弟子，看着掌管科罚的苍松道人一脸和顺恨铁不成钢的神采，谨慎肝都提了起来。

“不悔！”

大竹峰苏茹悄悄倚在田不易身边，目光中暴露和顺和乐的神采来。

第二日的青云后辈，发明青云山仿佛有些甚么分歧了。

相逢的两人，一时无言。

纵使是苍松经心顾问，这斩龙剑比当日在万剑一手中，不知暗淡了多少。

秦穆笑了笑，开口说道：“我只是不肯定见到豪杰迟暮，宝剑蒙尘罢了。”

小竹峰，陆雪琪正一丝不苟的练剑，却见她身边一向浅笑看着她的师尊身形一颤，猛地昂首，看向远方，在没有昔日的端寂静厉，反而有些猖獗的向通天峰方向飞去。

万剑一沉吟半晌，有些骇然的答道：“老于病榻者，十之一二。”

秦穆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肥胖的双肩，斑白的头发，竟不敢设想他的面庞，乃至，不敢出声惊扰到他。

“师兄，当初天成子掌门赐你斩龙剑时，但是等候你如本日普通颓废度日？当日斩杀掌门，你又悔怨么？”

修道之人，若不生厌世之心，是毫不会像万剑一这般形状的，万剑一抬手，抚摩了一上面上的褶皱，微浅笑道：“本是苟活之人，那里能不老呢？”

他神采寥落之极，仿佛是自言自语普通，轻声说道：“我平生有两大憾事，一是师弟你身陷蛮荒，师兄我无能为力；二是......二是亲手弑杀了扶养本身的长大的师尊。师弟，我不过是想多陪陪师父罢了，你又何必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