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父是子非行陌路 浣纱石上浣纱人[第1页/共2页]
千言万语梗在喉,悔意不息难开端?
能得一国公子诚恳言谢,崔元自是欢乐,笑道:“至公若知公子白等待于此,必生欣喜之情。”
无人知其笑何人,只知其人状癫疯。
另说公子府中,世人因公子诸中毒,已全无主,俱候于门,房中独留姜白与崔元。
临淄距陇山甚远,川河之水流经千里,激流化涓,姜氏先祖为保饮水,花了十余载,在临淄城内挖了六条河道。
姜白心忧道:“医师,大哥所中何毒?”
崔元见姜白枉顾君颜,摆脱道:“君上息怒,公子白深年不归,失了礼节,情有可原,望君上明察。”
复望数丈外,宽河如龙横卧,流水潺潺,凹凸冥迷,穿行四野,不知西东。
独一子,他深愧之!
是妒?
崔元哑口无言,他卜卦医人,向觉得本分之事,今公子白夸耀,直言医能医人亦能医国,实在汲引了。
“夹竹?”姜白不测道:“夹竹药用世人皆知,怎会有毒?”
姜武面庞难过,感喟道:“容其怨孤,怎容孤责之?”
姜武道:“崔卿不必拘礼,诸儿病情如何?身可有恙?”
九乃极数,亦为尊数,天子收九牧之金,铸九鼎,象九洲,西燕诸侯国也,自不敢超越,故只取六,以显尊卑之礼。
“川河之水,谓之壮观,临下览之,吾之幸也!”口中赞叹,桥底忽传女子悦音,姜白心生疑窦,垂目望下,正见桥底铺出十数个石墩子,七八个女子在水中浣洗衣裳。
《素问》有言:“六合之至数,始于一,终究九焉”。
门外忽起阵阵惊闹之声,斯须间,徐寺人推开房门,禁军侍卫列队四下,持戟立刃,从中走出一紫服男人。
俗话说:“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肥男有母送,瘦男独伶俜。
崔元暮年任太卜之职,向天问卦,祈保安民,姜武念其功德,特封其为太卜司,兼管医令府主事。
登基二十余载,姜武自认上不愧姜氏列祖,下不愧西燕百姓,文非居冠,武非位末,纵称不得绝代明君,一代霸者,亦受先人敬佩,引为贤者!
此河名曰“川河”,水之源乃西燕第一高山陇山,陇山岳高千丈不足,山势险要,山路崎岖,蜿蜒不断,川河自险峰冲下,白银飞瀑,高低百丈水帘,环球异景!
君父目中只容得下姜诸,大摆銮驾来游公子府亦为姜诸,哪有他姜白一席之地?
崔元道:“至公体劲,毒未入脏,施针灸汤药调,不日便愈,君上勿忧!”
“太卜司崔元见过君上!”
君权天授,一国之君乃天择之人,天降大任于斯人,试问寰宇以内,那个不心动?
姜白独站着,如同那山口林间的小树,受尽风霜冷雪,矗立半丈铁骨,却抵不过遮天巨木。
可观公子白,不但久候在此,对公子诸体贴备至,言语之间,急不成耐,大有丧兄断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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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嫉?
姜白自夸豁达,不屑姜淮这般奸猾,到头来,本身亦逃不开此牢!
“此子真热诚也!”
心冰火交,寒暑迭代,姜白精气已泄了七分,自世人后绕开,独去。
姜白道:“至公乃国柱,如无国柱,国本摆荡,西燕焉能稳定?医师救至公于鬼门,如挽狂澜于既倒,扶高墙之将倾,此功甚伟,如何受不得姜白还礼?”
他尚且如此,况乎白儿!
怒煞!
幸亏姜诸福大命大,又有崔元妙手回春,方捡了一条命,若真有何不测,百年以后,他有何脸孔见吴姬?
羞煞!
川河支流贯穿都城,司空又凿了沟渠,引水入宫,水路子公子府,玉芙宫,华阳宫,长乐宫,广元殿,宫人饮水取水,皆出自此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