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父是子非行陌路 浣纱石上浣纱人[第1页/共2页]
对,他妒忌姜诸,妒忌姜诸职位高贵,超出公子之上,妒忌他深受君父恩宠,视之如逆鳞。
“公子白有所不知,是药三分毒,救人者为药,杀人者为毒,药与毒乃一体并心。”崔元笑道:“夹竹之花清热解毒,叶主脾肺,唯这根茎,少食无碍,多食必死,乃一等一的剧毒!”
他尚且如此,况乎白儿!
“使不得,使不得!”崔元哪知姜白会对他施礼,赶紧托住:“医者医病当属分内,怎敢受公子如此还礼?”
君父目中只容得下姜诸,大摆銮驾来游公子府亦为姜诸,哪有他姜白一席之地?
无人知其笑何人,只知其人状癫疯。
崔元见姜白枉顾君颜,摆脱道:“君上息怒,公子白深年不归,失了礼节,情有可原,望君上明察。”
“一山之树,前树冠茂而大,后树苗萎而小,人皆赞前而忘后。”
“夹竹?”姜白不测道:“夹竹药用世人皆知,怎会有毒?”
崔元道:“至公体劲,毒未入脏,施针灸汤药调,不日便愈,君上勿忧!”
门外忽起阵阵惊闹之声,斯须间,徐寺人推开房门,禁军侍卫列队四下,持戟立刃,从中走出一紫服男人。
此河名曰“川河”,水之源乃西燕第一高山陇山,陇山岳高千丈不足,山势险要,山路崎岖,蜿蜒不断,川河自险峰冲下,白银飞瀑,高低百丈水帘,环球异景!
登基二十余载,姜武自认上不愧姜氏列祖,下不愧西燕百姓,文非居冠,武非位末,纵称不得绝代明君,一代霸者,亦受先人敬佩,引为贤者!
川河支流贯穿都城,司空又凿了沟渠,引水入宫,水路子公子府,玉芙宫,华阳宫,长乐宫,广元殿,宫人饮水取水,皆出自此渠。
临淄距陇山甚远,川河之水流经千里,激流化涓,姜氏先祖为保饮水,花了十余载,在临淄城内挖了六条河道。
游步雅苑中,姜白负手,心境混乱无章。
千言万语梗在喉,悔意不息难开端?
“必死?”姜白惊悚万分:“医师,大哥万不能仙逝,求医师援救!”
“儿臣身有不适,先行辞职。”姜白道了一句,不顾姜武准与不准,朝府外走去。
是妒?
年近五旬,崔元见惯了各国博弈,公室骚动,今公子诸身中剧毒,如不其然,下毒者必是君上之子,至公族弟。
姜淮妒君母厚爱本身,本身妒君父恩宠姜诸。
崔元心头赞成一声,便道:“茎纵有毒,量而未几,至公机灵过人,徒饮了一口,毒未延至腑脏,鄙人施针喂汤,将毒逼出,七日便无碍!”
崔元见来人,顿放银针,对姜武施礼。
是嫉?
姜白心忧道:“医师,大哥所中何毒?”
“此子真热诚也!”
九乃极数,亦为尊数,天子收九牧之金,铸九鼎,象九洲,西燕诸侯国也,自不敢超越,故只取六,以显尊卑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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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子,他深愧之!
肥男有母送,瘦男独伶俜。
姜武道:“崔卿不必拘礼,诸儿病情如何?身可有恙?”
崔元并未理睬,用木签沾了一丝淤血,凑入鼻尖轻嗅,又取过那只盛放汤药的药碗,碗中倒出一小片树皮:“公子诸所中之毒恐为夹竹之毒!”
“叩见君上!”
能得一国公子诚恳言谢,崔元自是欢乐,笑道:“至公若知公子白等待于此,必生欣喜之情。”
君权天授,一国之君乃天择之人,天降大任于斯人,试问寰宇以内,那个不心动?
“川河之水,谓之壮观,临下览之,吾之幸也!”口中赞叹,桥底忽传女子悦音,姜白心生疑窦,垂目望下,正见桥底铺出十数个石墩子,七八个女子在水中浣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