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天佑不测遭毒难 废长立幼王廷慌[第2页/共4页]

左廉道：“田司空，天子御下，任贤为能，前人亦云：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公子诸非贤达之能，君上若另立世子，非不祥，乃天下之至祥也！”

“见过三哥！”

左廉官居司徒，为四司之首，权势滔天，现在他站出来，殿上众卿纷繁紧闭其口，免得自家之言和司徒有悖。

一口心血涌上，姜淮怒发冲冠，扬起拳竟要和姜白脱手。

“君上息怒！”

“君上，至公遭奸人所毒，此中必有蹊跷，儿臣觉得幕后之人欲以此教唆公室，诽谤手足之情，况乎至公名满西燕，除他以外，无人能担世子大任，恳请君上明察！”

姜淮道：“来得来得，也巧了，你一来大哥就遭歹人毒谋，小白，莫非你真是灾星转世？”

姜畏安抚道：“川弟莫急，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定能躲过此劫！”

这招“自绝后路”实在精美！

姜川年纪尚小，虽恶劣脾气，但纯真品良，今看公子诸吐血不止，方想往昔大哥心疼姑息，一时悲伤，低泣不已。

服侍姜武二十余年，其民气机，徐寺人不问也知，况乎深宫之事，旁人莫道，他这帐外之士还不清楚？

姜淮冷傲旁观：“大哥半生不顺，命途多舛，一时疾，一时灾，如天上陨星，亮而消逝。”

“高低不察，拷问歹人又有何用？”

“望君上即立世子！”

这是场无声的殛毙！

“孤命你七日以内查出真凶！”

“公子淮，公子畏，公子川，公子同到！”

姜畏笑道：“四哥之言岂有假？”

“左廉领命！”

田胥驳斥道：“无稽之谈，一国之君首在宽政，对下实施仁德，以仁德服人，至公向来驯良，文功武德皆不下其他公子，但凭些许风言风语便另立世子，岂不被天下人嘲笑？”

还是姜武，姜崇文也！

姜白辩道：“少来歪曲，大哥待我甚好，白唯恐酬谢不及，怎会生这等歹心暗害大哥，倒是你恶言相向，对大哥常有不敬之意，若大哥魂断鬼门外，来日你不登王庭？”

“诺！”

姜白心道不好，一把扯住寺人，急声道：“府内出了何事？”

殿上众卿敛气凝神，目寒微，不敢正眼与君上相对。

姜武一脸愠色，神采含怒，底下公卿大夫面面相觑，背脊汗湿，腿脚颤抖，一言不发，仿佛等着玉庭之上那尊大佛发话。

见那一队禁军，姜畏神采微沉，道：“徐寺人，不知君父召我等所为何事？”

“左廉告君上，望君上即立世子！”

寺人惶恐道：“老奴不知。”

姜武居高临下，似灵山圣佛傲视天下，缓道：“众卿以为，哪位公子能当世子？”

“大哥性命垂死，偏有人闲言碎语，真不知耻辱为何物！”

何如天机难泄，天威难测，君上心机只可领悟不成言传，徐寺人独善其身，深谙沉默之道，断不会乱言。

“拜见君上！”

“出去！”

姜武拂袖，表示四人退席，四人相顾一望，站于右位。

两人唇枪激辩，互不相让，如同针尖对麦芒，势要争个凹凸不成！

姜白气定神闲，一脸恐惧，别人无金屋，肩无蟒袍，腰无万贯，手无权势，孑然一身，姜淮敢在大庭广众对他动粗，理亏的不是本身，而是姜淮。

年入不惑，朝中大事大半交由四司掌管，可这西燕国君仍姓姜，在朝者还是他吕公，他若呼风，暴风不息，他若唤雨，暴雨顷至，左廉，田胥权势极盛，却不知这权是何人所授？

此人乃西燕司寇，柳氏，名权，字文远，姜武拜其为亚卿，主管西燕刑法典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