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间别久不成悲(1)[第5页/共5页]

第二天夙起，宁以沫感觉身材好了些，只是胸口那股愁闷劲儿仍然在，她起床给爸爸和本身做了早点，正吃着，辜江宁就来了。

时隔数年，聿城个人大院早已经没了昔日的生命力，山上荒草混乱从生，山下，练习的步队早已散去，操场沉在半明半寐的傍晚光芒里，像一片白茫茫的海。

他的唇抿得很紧，双眸微微垂着，死灰般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半点人气，明显是哀思已极的神采，他却铮然撑着，一丝稳定地超出人群。

辜徐行快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握住她的右手，下巴用力地抵在她头顶上，紧紧闭着双眼，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安抚的话。

但是他们明显又是那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实在地触到对方。

宁以沫愣愣地站在路边，暗想，刚才辜江宁讽刺辜徐行说，现在他和他们用饭，竟有了餐桌礼节，浑然不记得当年他们是如何一起抢零食，分一块鸡蛋灌饼的。这一别，不晓得何年何月能再相见了。如许走了，下次见面，他们之间只怕不但是餐桌礼节，而是交际礼节了。

他二人都不说话，却不约而同地走到当年偷学搏斗的小山冈上，并肩站着。

是夜，聿城又下起了连缀秋雨。

她伸出毫无温度的手，触上他的脸，沿着他的眉骨、鼻梁、脸颊悄悄地摩挲着，干枯枯井般的眼里垂垂出现了点水汽：“儿子……我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