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合棺仪式[第2页/共2页]

葬礼有一整套庞大的法度，最后是“合棺”典礼。那要在死者头七的半夜十二点，由村里专门做这类事的、叫巫爷的人（就是年纪大了的神汉）来主持。在合棺之前，棺材都是存放于祠堂中，棺盖是虚搭在棺材上的，棺沿垫有厚厚的黄纸，只在棺材前端留出约一巴掌宽的间隔。合棺时，统统本宗人都得跪在祠堂里，棺材摆在香案上，巫爷要先念诵很多话，就像戏里的台词那样。两个壮汉站在棺材尾端，双手把在棺盖上做好筹办。巫爷把一只玄色公鸡放在棺盖上，割开喉咙把血洒于盖顶，这时那两名壮汉必须同时发力，把棺盖往前端准，咔嗒一声榫头嵌紧，然后再钉上棺钉，就算完事。在合棺过程中，统统人不能出声，连咳嗽也不可。

到了十二点，巫爷可算念诵完了，他抓过那只被捆在墙角的公鸡，放在棺盖上，用刀子割开喉咙，鸡用力扑棱，血洒得到处都是，连跪在最前排那婆婆的直系支属身上脸上也没幸免。以后巫爷使了个眼色，那两名壮汉好不轻易比及时候，早就不耐烦，手上共同用力，将棺盖向前堆。

“哦，是这么回事啊……你这环境还挺难办的。”我假装里手，嘬着牙花。

老杨一家回到村里，同宗从上到下都在指责他们，特别是死者婆婆的家眷，称老杨媳妇粉碎了合棺典礼，婆婆必定死不瞑目，今后说不定没法保佑家里人安然。那巫爷也说这事从没碰到过，太不吉利了。老杨很活力，一怒之下开车分开村庄，放下狠话说这辈子再也不返来。和乡村故乡的亲戚搞这么僵，老杨的父母也不但愿看到，但事情已经产生，幸亏儿媳妇身材无大碍。老两口跑了两趟乡村，跟那婆婆的家人和同宗赔罪报歉，好话说了几大筐，干系才算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