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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翔没有接话，走到牛棚中间，看着脏兮兮的牛棚，深沉的眼睛里储藏着暴风暴雨。

谁也没想过这根绳索是报酬扯断的，因为拴牛的绳索非常健壮，就是一个丁壮大汉徒手也别想扯断。

姜瑜看着她, 淡淡地提示：“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周建英的活。”

姜瑜把王晓带到牛棚，捡了块石子往牵牛的绳索上打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响，那根绳索断成了两截。

中间的王三把绳索递给王老爹。

他一来，老牛就嗯嗯地叫着，用头悄悄去蹭王老爹的裤子。王老爹摸着牛的头，眼睛有些潮湿：“老伴计！”

沈天翔的脸当时就绿了。其他的几个村民也都是一脸不爽，牛但是村里最值钱的宝贝，拉货耕地都离不开它，村里谁不把它当宝贝，之前王老爹养牛的时候，每天可都是把牛养得干清干净的。这才转给周家人养几天啊，就成了这幅模样，难怪牛要跑呢！

王晓指了指抛弃在半路上的水桶：“翔叔，我本来是要去田里捉泥鳅和蚂蚱的，路上看到牛跑了出来，就追了过来。”

姜瑜指了指本身身上的背篓：“周建英那天被吓怕了，不想干了。”

姜瑜黑睃睃的眼睛看着冯三娘：“好。”

王晓故伎重施，不断地在四周扯草，一边扯还一边号令。

姜瑜白了他一眼，正色道：“王晓，莫非你就筹算一向跟着村里的孩子上山下河，摸鱼逮鸟，你就不想做点闲事，替你们家多挣点工分，多分点粮食？”

王晓顿时会心过来：“这个偷奸耍赖的，把活儿都推给了姐你，真不要脸。”

牛棚里牛粪各处，苍蝇嗡嗡嗡地扑来扑去，地上另有很多嚼碎的树枝草梗，乱糟糟地混着牛粪、尿和水槽里溅出来的水，弄得地上湿哒哒的一片。

“好嘞。”老六缓慢地往王老爹家跑去。

王晓躲在前面藏了一会儿，见老黄牛进了村，这才提着水桶拔腿追了上去，边追边喊：“牛跑了，牛跑了……”

王老爹养了这头牛十年，跟这头牛的豪情极好。

冯三娘很难堪，讪讪地笑了笑：“一家人何必分这么清！”

见沈天翔没吭声，王晓不幸巴巴地卖惨：“翔叔，你就让我干这个吧，我想挣点工分，让我奶奶轻松点。你放心，等过两三年，我个子高些了能上工了，就把这个活让给其他更需求的人。”

“小瑜, 你明天帮我割一天的牛草吧。”吃过早餐，姜瑜刚放下筷子就被冯三娘给叫住了。

姜瑜顺着他的视野，像是才发明了牛棚没清理似的，惭愧得脸都红了，当即拿着笤帚走了出来：“翔叔，对不起，今早我妈让我来割草，我不晓得牛棚还没清理，先去山上了，我这就打扫！”

很好, 一句话的工夫就由割一天草变成了割两天, 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天应当就会变成“今后你下课的时候趁便去割一背篓草返来”, 连借口她都替冯三娘想好了，她下课早，时候多。

王晓闷闷地说：“这活已经有人干了。”

瞧见姜瑜，王晓欣喜极了，顿时放下了桶，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亲热地喊道：“姐，你这几天去哪儿了？要割草吗？我帮你，我们去山上吧。”

老黄牛抬开端，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俄然拔腿就冲了出去，健旺如飞。

王晓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地说：“另有比吃肉更首要的闲事吗？姐，我们快上山吧。”他都好几天没吃过肉了，连做梦都梦见吃肉。

“周老三呢？”沈天翔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肝火。问完他才想起，周老三明天又告假了，沈天翔气得一脸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