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阴阳手段[第1页/共3页]

哈善开棺验裳当着合座吊客与施琅接耳秘语，灵堂表里大家亲眼目睹，过后天然传入姚启圣耳中。

候在厅外的婢女仓猝抢进清算，姚启圣冷哼一声，摆手表示退出，目光冰冷盯住黄性震。

姚启圣出身孤寒，由堂叔姚德贵帮助肄业，从小发愤科举发财出人头地，无法会稽读书种子浩繁，姚启圣读书平平不过中人之姿，勉强考中秀才再无寸进。

“遗书竟然落入了哈善之手？！”姚启圣忍不住从椅上站起，颤声问道。

想到凶恶之处姚启圣不自禁打了个颤抖，仿佛有深沉目光正在暗中窥测，面色陡地现出青白。

江南是明朝的财赋重地，文士大多讲究民族时令，不甘外族统治纷繁揭杆而起，最不济也是隐居山林不肯退隐满清。姚启圣以堂堂秀才身份前来投效，统军大帅豫亲王多铎大喜过望，当即万金市骨做个表率，下札委任姚启圣为通州知州，一文不名的落魄秀才立名吐气成为四品满清大员。

没等姚启圣出言发作，话题一转道：“不过下官传闻前些日子修来馆有人暗中向哈善将军告发，告发施琅欲以汉人衣裳下葬义弟施安，哈善将军得讯方才亲身率兵前去厦门，当众开棺验裳。或许告发动静传入施琅耳中，施琅误觉得大人成心与他作对，这才当众发作，出言欺侮姚都事。”

黄性震表字符起，号静庵，漳州府漳浦县人氏，家道小康，精通文墨，生性狡猾热中功名，到处追求欲谋一官半职。

姚启圣贵为福建总督名义上掌控阖省军政，文武官员均受统领，但是施琅是康熙亲身简拔，寄予平台重担的福建海军提督，奉旨率军征剿台湾，任职内大臣多年朝廷有人，到了漳州就与镶蓝旗都统哈善称兄道弟打得炽热，底子不把姚启圣这个顶头下属放在眼里，不时到处用心与他作对难堪。

黄性震听出姚启圣语意，鱼泡眼眯了眯，用心踟躇道：“下官不太清楚。”

听黄性震说修来馆有人暗中向哈善告发，姚启圣悚然心惊，用力一拍桌面，沉脸斥道：“你如何当的修来馆主事，部下暗中告发竟然不晓得。”

鱼泡眼霎了霎，悄悄现出诡谲光芒。

偷抬了下眼皮,顿了顿道：“阴一套阳一套耍甚么伪君子玩意，还把前去祭吊地姚都事当众赶了出来。”

姚启圣天然不敢获咎旗兵老爷，想出摆布逢源两不获咎的妙策，一面好言好语安抚告状百姓，另一面前去拜见旗兵统帅康亲王杰书，花三十万两犒军银调换旗兵设防，把掳去的百姓高价“买”返来，被阖省百姓赞为“姚彼苍”。

康熙早有防备，当即调派康亲王杰书带领多量旗兵南下闽浙平叛，旗兵夙来做威做福卑视汉人，作战之余到处骚扰百姓，强抢民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每天都有妻离子散的老百姓哭哭啼啼跑到福建总督衙门鸣冤告状，要求总督大报酬民作主。

“施琅那厮当真胆敢当众出言欺侮老夫？！”

升官天然就要发财，姚启圣财迷心窍，私行命令开放海禁，想要联络世家巨族赚上一笔，被早就看不扎眼的御史弹劾罢免，黯然返乡杜门不出，宣称隐居悠游再不过问世事。

硬生生吞下恶气，冷声问道：“施琅那厮固然卤莽，却也为官多年，精通为官之道，如何竟敢当众欺侮老夫，莫非听了故意人的教唆言语？”

若只是如此姚启圣退后一步，故作漂亮让海盗头子几分也是无妨，无法安定台湾打扫明郑背叛的不世功绩如同高高吊挂的胡萝卜，繁华功名面前哪个肯畏缩谦让。

黄性震心中暗喜，用心游移半晌，好一会方扭捏道：“下官得知动静当即清查，查出仲春十五日修来馆文书周儒偷偷潜往旗营，向哈善将军告发揭露施琅犯警阴私，”面现尴尬神采，“说是奉下官之命出首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