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中送炭[第2页/共3页]
虽说是初春季气,但是也不能让薛玉娘在床上躺着啊,总得入殓不是?
顾谦没有哀思的时候,收了陈俭送来的银子,赶快让顾安去街上买了一口丰富的棺材,将薛玉娘收殓了。
“明德兄!”顾谦快走两步,还没说话,声音就哽咽了。
“爹爹?”正在跟着顾谦学诗的虎哥儿不解地抬起了头,“念,念!”
“慎之!”陈俭也非常动容,他把着顾谦的手臂,劝说道:“弟妹的事我传闻了,你要节哀啊!”
“我家老爷在书房呢,夫人方才……”
只是此人智商高了,情商却不必然高,原主是有才调,但是在宦海上却混得非常不快意,同年的陈俭顿时就要分派去都察院当御史了,原主却还没找到下家呢,就算持续在翰林院混日子,也得找个背景不是?
幸亏顾谦带了一些书,又有虎哥儿伴着,还不至于无聊到想跳河的程度。原主智商非常高,读书过目不忘,又会扣题写八股,要不然也不会在二十岁就被天子点了探花。
“那我们家的钱呢?”顾谦沉痛道。
陈俭接过他手里的承担,放到了桌上:“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气相见,这是同年们为你筹办的程仪,你且收下,弟妹的丧事如果……”
顾谦的眼圈又红了,此次是打动的。
多听多看,少说多做才是初入宦海的菜鸟们的为官之道,可惜顾谦总妄图着一步登天,获得上面的青睐。现在听他说要去清江到差,陈俭吃惊不余,不由劝道:“清江不但间隔都城千里之遥,并且穷山恶水,乡民彪勇,你要有个心机筹办啊!”
可惜背景没找到,却把当朝最大的官给获咎了,想光临行前去找座师告别,人家却避而不见的场面,顾谦长叹了口气,混到这境地,真不晓得该说原主甚么好了。
“老爷,看来今晚要歇在船上了。”顾安走过来讲道。
陈俭,字明德,与顾谦同为嘉和二年进士,又一同被选为庶吉人,是顾谦为数未几的好朋友之一。
“老爷您的俸禄一年也不过五十两银子,就算加些冰敬炭敬也不过勉强够过日子罢了,自从夫人病后,家里的日子也是每况愈下,方才被宦官拿走的那二两碎银,是我们家最后的一点银钱了。”
找到一个小小的船埠,栓好了缆绳,船老迈去了前面的划子歇息。邻近扬州,河面上的治安好了很多,船老迈也松了口气。
“谁?!”
“爹爹,爹爹,鱼!”虎哥儿乐呵呵地指着水面说道。
顾谦擦了擦眼泪,安静了下来:“去上任。”
“嗯。”顾谦看着天涯红彤彤的落日点了点头,这一起行来睡在船上的时候也不在少数,他已经风俗了。
一个青衣小厮提着承担排闼出去。
顾谦对此不置可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家已经养不起丫环了,总不能断了人家的活路吧?
顾谦愁得没体例,初来乍到的,他也没有甚么来钱的体例,只能跟顾安筹议着看看家里另有甚么能卖的,从速典当了给夫人买口好棺材啊!要晓得薛玉娘是他老婆,按前人的民风,是要送回顾家祖坟安葬的。
看着顾谦平平的面庞,陈俭吃了一惊,此时的顾谦恭印象中的顾谦不大一样,畴前的顾谦朴重归朴重,却眼妙手低,不但不知变通,还总有些不实在际的设法。实在考中了探花被选为庶吉人又如何?他们也不过是最底层的练习官员,还远不到对朝政指手画脚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