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第1页/共3页]

王昉心下有些酸涩，她垂下了眼睑，最后化为一声果断的话语：“母亲，我想学管家。”

都是一个肚子掉下来的肉，怎的偏袒至斯？

“甚么？”

王昉握着弊端细细画着花腔，她这阵子还是跟着王珵作画，得了他好几句夸。没过一会，那纸上便跃出来几个花腔子，一副是“繁华牡丹”、一副是“五蝠围寿”，另有“君子佩兰”、“金鱼戏莲”、“万事快意”...

程宜听他说完，是过了会才开口说道：“本年气候不稳，收成不好，也不是庄民们的错。”

也是统统痛苦的发源。

她把笔一搁，指着牡丹、五蝠两幅图：“这两幅用来给祖母做护膝，其他几幅便给爹爹绣个荷包，再给娘亲绣方帕子...至于这幅麒麟，阿衍也快返来了，便给他做方汗巾。”

两姐妹在这处谈笑热烈，连带着几个丫头也是笑语晏晏。

王昉被她逗得一乐，伸手便去点她的额头：“平素在我那吃吃喝喝，也没见我问你要甚么的。”

未曾看破，也不敢全信...

等那处没了声，傅老夫人才缓缓说道：“程氏毕竟是出自书香世家，不比这真正的皇亲贵家。国公府里外高低，要真的交给她，我到底是不放心。”

这天便更加凉了。

千秋斋。

坐在外间的程宜却揉着眉心有些犯愁，她隔着屏风听着几个管事说着上月的用度、进账。一桩桩事，一串串数字直闹得她头疼得短长...她出身顺天府程家，自幼读的是诗书礼节，入了国公府后，她最早几年不是保养身子便是有了身孕。

程宜悄悄嗯了一声：“李掌柜做的不错。”

傅老夫人是北地人，她固然嫁到金陵城也有三十余年了，可还是不喜好这南边的夏季...是以，每年过了立冬，便也不必每日去她那头存候，只隔三差五定个日子，一家人见个面、聊个常话罢了。

她便如许活着，欢畅，不欢畅，活着一天是一天...但是，这命数之事，又岂是由她说好？她这个身子，因着暮年的听任，毕竟还是磨损了根底。

王蕙一面点着头，一面诉着苦：“阿姐考虑的全面，白遣了自家妹子做夫役，却连一丝好处也无...真是令人悲伤啊。”

李嬷嬷奉上一杯热茶，一面是跟着一句：“府中除了大夫人，不是另有一名吗？大爷、二爷都是您肚子掉下来的，怎的...”

她并不经此道，干脆便由王蕙做绣活，她来定花腔。

半夏听到这话，忙开了口：“老夫人还年青着呢，您头上的青丝比奴还要亮。”

只不过因着那一段经历，看的世事多了，便也比同龄之人要占个“通透”两字，画出来的也别有一股风骚味。

李掌柜闻言，笑着回了句：“夫人缪赞了，这些是上月的帐本，小的都让人带过来了...如果有甚么题目，夫人唤小的便是。”

...

如果其他家属，媳妇入府十余年还不掌权，便是媳妇面上不显，内心估摸着还是犯了膈应。恰好程宜倒是当真偶然此事，她原就不喜与旁人打交道，于她而言，佳耦敦睦，后代乖趁便已充足。

现在底下的人念着祖母，天然不敢做甚么小行动，但是祖母的身子...她记得就是在来岁，祖母的身子一落千丈。自此以后，底下的人便开端耍起了心眼，母亲里里外外忙的不成开交，却还是免不得出了几桩事。

王昉听到外间没了声，便从碧纱橱里走了出来。

程宜未曾避讳，她夙来平平的面庞有些无法：“如若能够，我只想与你父亲做一对闲散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