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第2页/共4页]

“到哪了？”

“不一样的——”

身边人扫了那一眼马车，低头恭声回禀：“马车是九千岁府中的，内里坐着的，应当就是那位庆国公府的嫡长女。”

她搁下茶盏，重整好面庞，伸手垂怜的悄悄抚过她的发：“好好歇息吧，我去看看阿衍。”

绯袍，麒麟...

王昉未曾说话，握着茶盏的手却又攥紧了几分。

她本日并未吃多少东西，独一吃的几样，也都是在阿衍、阿蕙那边...

“这个，家里倒是洁净，人也是个不错的，恰好有个自幼青梅竹马长大的妾氏...”

陆意之低声呢喃，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火红色的影子。

倒是要比林氏送来的还详细。

王昉却未落下，她还是看着外头，很久才喃喃一声：“我记得之前，这里有一家豆花店。”

要不是蕙姐儿，衍哥儿还在...

纪嬷嬷看了看她手中的书，又看了看王昉的面色，心下一叹：“千岁爷他，外头名声是不好，待您倒是极好的。这回，衍哥儿的事，也满是靠他帮衬了...”

他低头，拂去她眼角的泪，带着垂怜和谨慎翼翼，圈她入怀，“陶陶，不要怕，我来娶你。”

王蕙便又笑了下：“若我身材好了，该该好好谢他一回。我的事，阿衍的事...这些年，他都操心了很多。”

她不肯，她因为他们，而落空甚么。

程家嫡子，也是她远亲的表哥。

玉钏忙来拦她：“主子，天冷，把帘子落下吧。”

这声音混着外头的风雪声，如冰冷的珠玉敲击着玉盘，好听，却显得有几分冷冽。

此人恰是王昉的嫡妹，单名一个“蕙”字。

“甚么下头不下头的...”

王昉合了合眼，很久才哑声说了一句：“我晓得，又如何？阿蕙，有些事情畴昔，便是畴昔了。”

而后，她看到一双眼。

待王蕙用完药，王昉忙递了一颗蜜饯畴昔。

她晓得阿蕙的意义。

...

武安侯府的嫡次子，暮年间金陵城驰名的纨绔子...却未曾想到，现在竟任五军都督，手握十万兵马，成为天子近臣。

她暮年做女人的时候，容色要偏鲜艳些，便是打扮也都是往繁华富丽那方面折腾。厥后出了那些事，她性子沉寂下来，也没阿谁表情再去折腾打扮，常日不管是穿戴还是金饰也都是挑素净的去。

大雪纷飞，到处都是红色，唯他外罩一身玄色大氅，模糊可见内里穿戴的绯袍官服上绣着麒麟...负手鹄立在雪中。

玉钏看着她有几分失神的模样，便又轻声说了句：“千岁爷说，您如果感觉介怀，随便搁置了就行。”

王昉悄悄嗯了一声，雪天路滑，车子也不易行走...

人活着，才是最首要的。

王昉看着她，心下就难受得短长。

雪已下得很深，两边屋檐都已盖满了雪，地上倒是扫出了一条洁净的小道...

而她，再无认识。

屋子里静悄悄的，撤除这翻页的声音，便只要一个声音...

王昉看着她脸上的笑，便也跟着笑了下：“傻丫头，不管你和阿衍长了多少岁，阿姐也拿你们当孩子看。”

本来，这才是他啊。

纪嬷嬷这话说完，便又笑了一句：“老奴之前常听人说，这些冰人只要张嘴便能说个天花乱坠...此次，许是晓得是您要的，便特地拟了一本，专挑尽实的话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