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番外（四）[第2页/共5页]

他记得那日她回身看向他时面上的笑，记得她说话时的腔调，记得她身上的光…

王蕙一时却另有些未曾反应过来，她大半身子倚在了卫玠的怀中，眼瞧着那头顶的树枝稀稀少疏落下了很多雨珠…她才反应过来。约莫是先前那几只鸟儿发觉到他们过来，超出树枝的时候，倒是让这昨儿个还残留的雨珠落了下来。

本来卫玠觉得按着王蕙的性子，既然所求未应，便不会再想…她固然年纪不大，却一向很聪明，也很透辟。

卫玠这话说完便先提步往外头走去，只是临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却还是停下了步子…等王蕙跟了上来，他才持续迈步往外走去。

而后才把手中的帕子交到了木容的手中，口中也只是淡淡说了句“晓得了”。

而现在，不知不觉，他竟已留她在身边一年不足…卫玠觉得他的心中毫不会有她，只不过是因为那人的原因他才对她格外答应了几分。可不管他愿不肯意承认，那人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消逝了很多，倒是面前此人的身影占有了大半。

王蕙掀起车帘朝外头看了一眼，国公府外人流涌动，她的家人正在含笑迎客…她看着看着便也忍不住也笑了一回。她落下车帘朝卫玠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好了，我们归去吧。”

卫玠眼看着那不远处升起的炊烟，以及那半开的门扉…

可王昉终归甚么也没说。

…

信王府。

临来王蕙要走的时候，他才握着棋子开口问道：“你的心中是不是在不幸我？”

卫玠看着看着，倒是忆起几桩旧事来…去岁寒冬之际，她携书与棋来天牢看他，甚么话都未说，甚么话都未问，只是再布好棋局以后，问他要黑子还是白子。那日他们甚么话都未说，只是下了一局又一局棋子。

第二桩是是他筹办回江东的时候，这个小丫头找上了他。

有风拂过…

等他们吃好了面，木容才出去清算。

听到昔娘的话…

又是一年蒲月时, 江东的气候较起别处倒是要凉上一些, 特别是连下落了几日雨, 这气候倒是更加凉了几分…信王府位于江东偏东一处, 出门便是江东水, 百里以内并无别的人家。

蒲月的天还不算热，可她的力道小，只是为着要揉好面团又不肯歇，一来二去她的额头倒也充满了密密得薄汗。

王蕙听到她的感喟，倒也未说甚么…

“聘则为妻奔为妾…”

卫玠记得阿谁月色，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向仰着头笑看着他…端倪弯弯，笑语盈盈，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模样。阿谁时候他才晓得，本来这个小丫头也能笑得如此明艳，如此都雅，如此动听心魂。

…

那会，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她，口中却只是说了一句：“你喝醉了…”

王蕙笑着倚在人的怀里，她的手撑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柔声说道：“我只要晓得他们过得很好就充足了。”

他又看了看那枝上的雨珠…

昔娘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悄悄叹了口气，连带着声音也可贵带了回抱怨：“千岁爷也真是的，难不成他还想着让您一个女人先开口不成？”

他这话说完见到卫玠悄悄折起的眉心，忙又跟着说了一句：“部属与昔娘都拦了一回，只是七女人说今儿个是您的生辰，想亲身给您做一碗长命面。”

“是…”

王蕙并不似牡丹明艳，却有着青莲的高洁…初初入目标时候让人并不感觉刻骨，可看得久了结也让人难以相忘。

王蕙握着帕子拭着唇，而后是抬眼笑问卫玠：“王爷本日是要吃茶还是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