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第3页/共3页]

一个穿戴长衫，约莫三十余岁的男人低声说道：“传闻老夫人把对牌给了四蜜斯，让她和大夫人一道管家...也不知老夫人是在想甚么，竟把如许首要的东西交给了一个小丫头。”

王昉还是扶着她的手，往前走去，声音却放低了几分：“先前屋里说的最热烈的时候，这位徐管事并未说话，却在丫环出来收残蜡的时候，他开口说了那番话...依孙女之见，徐管事怕是早已打通了丫环，而他说此番话，也不过是特地说给我们听。说得再直白些，徐管事这番话便是特地为我筹办的。”

现在上头的位置还没有人，他们底下站着的便也放开了说话。

可这个徐复...

玉钏轻笑一声：“早给您备好了。”

桂花浓烈，跟着晚风一带，倒像是要把这股香味盖满了全部屋子。

程宜看向王昉，一双柳叶眉稍稍蹙了几分：“为何？”

她侧头看着王昉，看着面前这个因着年事更加娉婷的女儿...想起那日她站在身前，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果断，与她说，“母亲，我想学管家。”

屋中点着灯火，丫头们或是端着脸盆、或是布着早膳...

被他“啐”了一声的男人，梗着脖子，脸涨红着：“徐管事，我们大师不过各抒己见，你如此冲动做甚么？”

“现在府内变动交迭...他呀，是心急了。”

王昉抬眼看向底下世人，而后才屈身半作了一礼，声音温雅：“今后要劳烦诸位管事多加帮衬了。”

而后是从王管家开端，一一贯王昉先容起本身。王昉便这般听着，她的面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笑容，面色端方，每次等人说完，她便看一会人...这一份笑容和聆听，让世人感觉矜贵而尊敬，暗里对她的好感便也多了几分。

她这话一出，王管家忙恭声接了话：“老夫人这是折煞奴等下人了，四蜜斯是主子，奴等是下人...岂敢称一声‘照看’？”

月色高悬，夜色更加深了。

王昉和程宜，各站一边，扶着傅老夫人的手往里走去。

徐复，便是那位徐管事...

傅老夫人笑了笑，却未说话。

程宜说完这话，便又皱着眉跟着说上一句：“既如此，这小我却不成顶用...身为读书人却连‘立品为正’的底子也未曾做到，也怪不得不让他入仕了。”

她的面色平平，一双清波潋滟的双眼无笑亦无波，手中却握着桂花糕，一口接着一口吃着。

终归——

王昉应一声“是”。

油纸包中的桂花糕已经没了，唯有多少桂花香还是残留于屋内。

她这话方才一落——

先前站着的人皆停了声，各自理了理身上的衣衫，便低垂着头默了声、各按着身份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