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朝局[第2页/共4页]

那荫堂也觉着纳兰性德的字不错，却不开口表扬，“徒弟这是鼓励你，你当更加尽力，你且下去，把《礼记》背诵一百遍，书背百遍，其意自现，你可明白？”

很久，他才叹口气，持续讲道，“睿亲王身后，九旗并为八旗，他自将的正黑旗也就散入八旗，再往前的镶黑旗，那更悠远，不说了……”

“前晚的事我也听到一些，你奋力灭火本是好的，何必，何必，要诛杀那苏冲阿！性命一条临时不说，那苏冲阿是礼亲王济尔舒的门人，你那不是打他的脸吗？他不会善罢干休的，虽说皇上不惩办你，但保不齐今后济尔舒不会脱手，惹下这么一个泼天大的仇家，何必来哉！”讷采是真焦急了。

“救火的侍卫与官门生大家按例恩赏，只是，只是那肃文不赏不罚，交咸安宫官学严加管束！不过，济尔舒不会放过他！”荫堂看看汪辉祖。

“我也这么看，这咸安宫官学已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荫堂一抚脑袋。

“王爷，是宫里有动静了么？”汪辉祖看着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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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的启事也已查明，说是寺人用火不慎，炉缝走烟，将配房引燃，乃至失火。”荫堂看看悄悄坐听的汪辉祖，“咸安宫失火寺人原拟以绞刑，其他寺人绞监候，稽查总管首级寺人革去顶戴，罚去赋税六年，发往上驷院，派往吴甸铡草，皇上倒是圣心仁慈，引觉得过，都从宽措置了。”

见他出去，纳兰明德仓猝跪下存候，汪辉祖也要跪下，荫堂却一把扶住了他，“你是世子的徒弟，不必多礼。”

“我就晓得你之前整天不谙世务，光晓得玩耍为乐，对这些事是不上心的。”讷采责怪道，倒是透着自家人的亲热。

见他面庞整齐，肃文也收敛笑容，端坐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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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死不能复活，……算了吧……着令咸安宫总裁成文运严加管束，不赏不罚，功过相抵，……苏冲阿，赏银一千两，好好葬了吧！”

肃文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荫堂、济尔舒并一干教习、侍卫、官门生也都不眨眼地盯着宣光。

肃文悄悄听着，讷采的声音却黯了下来，神采有些沉痛，“本来呢，是九大皇族，但是老睿亲王一族，倒是在三十年前就灭了满族，当时阿谁惨哟，直杀的是血流成成河，尸堆成山……睿亲王，本来是最有资格登上皇位的，……”

咸安宫官学的开学日期，只能延后，光是打扫这堆瓦砾，重新清算利索，就需颇费光阴，但宏奕却定下推迟五天的刻日，外务府顿时严峻起来，安排人手，紧锣密鼓，从速办理，唯恐误了光阴，触了这位当明天子亲弟弟的霉头。

“是！”世人一齐承诺着。

“福庆那么小我，怎会有这么个儿子？”汪辉祖笑道，“不过，照我看，前晚最大的赢家应是他呢！”

“你在咸安宫，必然要到处谨慎，你现在已是获咎了礼亲王，须得防着他对你倒霉，记着，不成多说一句话，不成多行一步路，指不定哪个门生背后站着甚么人，哪个教习是谁的门人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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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冲阿罪不至死，他职责所系，按法度办理，只不过不能圆融办事，但，何必要杀了他？”宣光倒是神情暗淡下来，“肃文，你虽救火有功，但手诛大臣，着――”

“嗯，”宣光下下打量着他，“身材魁伟，端倪耸拔，胆量也倒――不小！”他声音仍然非常安静，安静得让民气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