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悦来瓦舍[第2页/共3页]

待好天把王千粒送回王家，再赶到城中一条背街冷巷与尹子陌见面时，子时已过。

“你在做甚么？”好天微挪了身子，小声问道。

三间瓦舍――悦来、悦人、悦音――鼎足而立，两两之间的间隔不过百米，很有几分相互较量儿的意味。瓦舍里，唱曲儿的，喝采的，敲锣的，打鼓的，好不热烈。瓦舍外，叫卖的，呼喊的，伸长脖子向里看热烈的，大有人在。

“好。但是你不准再扎我。”好天垂着头，撅着嘴，拖长了尾音，像一个受了极大委曲的孩子。

这个女人啊，尹子陌终究忍不住畅怀大笑起来。

“这不就是瓜子吗？”

簇拥而至的殷勤令好天大感吃不消，尹子陌适时伸出一只手，若即若离地搭在好天的腰上，径直向悦来瓦舍走去。

“客长，咱家的好戏方才开响，从速上座！”

“咳。”他坐直了身子，斜睨她一脸：“包子脸。”

“一个瓜子有甚么好瞧的？那不是你要的吗？”好天迷惑。

“客长，咱家今个儿上新曲儿，快入门来！”

公然，尹子陌说道：“笨！偷番红花啊！”

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尹子陌也开了口：“城中三间瓦舍每晚都会开唱到丑时，此时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机会。”

“那甚么脸都雅？”好天偏了头，猎奇地问道。

“客长，咱家的楼上另有位置，看得清，看得明！”

好天反应过来，对劲地说道：“我明白了，你要的是葵瓜子！哈，本来也有你不晓得的！中国当代是没有葵瓜子的，都是西瓜子，那《红楼梦》里丫头蜜斯嗑的都是如许的西瓜子，葵瓜子是民国时候才有的。”

“我要的是瓜子。”尹子陌夸大一遍。

好天不解。别说她不明白尹子陌要她换衣裳做甚么，就说这么素净的色彩，也是她从未穿过的。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身边一向温馨的尹子陌，只见他也没有看戏，而是拿着一颗西瓜子，在两手间反来复去地细心打量。

二人穿戴一新，向着人声喧闹的悦来瓦舍走去。

……

“……”好天一时语塞，长成西瓜子的脸是不如何标致。不过好不轻易轮到她比他懂很多，怎能等闲认输？她不平气地回道：“但是长成葵瓜子的脸也不标致啊，像葫芦兄弟里的蛇精一样。”

门童是个有眼色，没有多问，直接将二人带上了二楼雅座。尹子陌要了一盘果脯，一盘瓜子，门童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

城中其他各处已是万籁俱静，独占这里，仿若华灯初上普通。

每间瓦舍都有各自的头牌和绝活儿，都有各自忠厚的客人，以是相互相邻多年，倒也相安无事。悦来瓦舍主打生角儿白展奇，传闻白展奇是白钊奇的师弟，唱辞清楚，唱腔阳刚，特长好曲儿是《空城计》。悦人瓦舍主打丑角儿宋成宋功兄弟俩，兄弟二人一个耍文丑一个耍武丑，总能把客人逗得前仰后合。悦音瓦舍主打旦角儿萧玉真，萧玉真身材美好，唱腔委宛迂回，唱起虞姬来那是一绝。

是穿，不是换！好天行动起来。

此时瓦舍氛围方兴未艾，戏台上女子哀婉的唱腔时不时地引来看客的阵阵喝采，好天作为一个当代的年青人，实在很刺耳懂女子唱的是甚么，当刚开端的别致淡去，剩下的就是无聊加打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