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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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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共2页]

有一个大哥的“拾花工”向一个较为年青的“拾花工”描述拾棉花的感受:“新疆的棉花种得又矮又密,棉树的高度只到膝盖,哈腰弯得很低,实在弯不下去了,就蹲一会儿再弯。我第一天干时,累得腿脚也肿了,脸也肿了,浑身骨头象散了架一样,早晨睡觉,两条腿脚都并不拢了。”说到这里,她神采痛苦。

我的身边也挤满了“巧手拾棉”的人们,从她们相互之间的群情中,我才晓得,她们是到新疆拾棉花的,上这列火车也只是为了转车。她们有一个同一的称呼,就是“拾花工”。新疆种了很多棉花,因为人少地多,每天棉花成熟季候,本地人捡不完,只好费钱请人。

能够是因为受了礼遇,刚才问话的城里老太太有些愠怒,用极不友爱地语气说:“那你们为甚么不到长三角、珠三角的工厂里打工呢?现在很多人都到那边打工呢,能够一年四时打到头。”

“拾花工”们冷酷地扫了她一眼,没有人接话。

我不由自主地和丽娟对视一眼,暗自光荣:“还好我还年青,也还识字。不然,说不定也要去新疆拾棉花呢。”但进工厂打工,会不会就比到新疆拾棉花轻松呢?这个题目包围了我好久,直至想到昏昏欲睡,连那些“拾棉工”甚么时候下车的我都不晓得。

我们买的是硬座车票,车上人很多,我们只好站着。本来想有人下车或许能找个位置坐,谁晓得越往前走,上车的人越多,天又热,我们就象坐在蒸笼里,浑身被热气蒸得难受。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俄然看到前边的马路上有很多到的大巴。此中有两辆大顿时还印着“武警体育学院”等等这些让人放心的字样。我们赶快跑畴昔,一问代价,只要25块就行了,比陈刚说的代价整整便宜了一半。我们感觉好划算,但想起陈刚的再三叮咛,还是有些踌躇。

我劈面坐位上看上去是城里人的老奶奶一向在听她们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你们用甚么化解你们劳动中极度的枯躁辛苦?”

一个三十多岁的“拾花工”懊丧地说:“打工都要年青的、识字断字的,我们这些人春秋都大了,又不识字,到那边找不到事情。我前年去过深圳,那年我都30岁了,又不识字,好说歹说也没进得了厂,只好又返来了。”

另一个“拾花工”也说:“干活时,手、眼、嘴、脚都要用到。用脚趟开拾过的棉树,眼晴寻觅成熟的棉桃,然后用手去摘,如果棉桃上有树叶等杂物,要先叼在嘴巴上。如果有蚊虫叮咬,只好让它吃饱了。”

他们胸前都挂着“巧手拾棉”的纸牌,手上、肩上、背上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个个都被压得弓着腰。火车刚一靠站,这些人便在一个列车员的批示下,排成一个长龙。约莫是都不会列队,队排得七拐八弯的。开端时,他们都拥向隔一个空车厢,有人说那辆车厢是他们包起来的。但跟着人上得越来越多,那节车厢装不下了,只好向别的车厢扩大。很快,我们地点的车厢里也挤满了带着“巧手拾棉”纸牌的人。一时候,过道里,车厢连接处,乃至洗漱间,到处都是人和承担。直到火车开动了,车站上还滞留着很多没有挤上车的人。

又一个“拾花工”快言快语道:“就是,不知你受不受得了阿谁罪?你想想,别说哈腰不断地拾棉花,就是让你捂得严严实实地在骄阳下站一天,从早上七点干到早晨八点,你能受得了吗?”

最可骇的是颠末一个站台时,不大的站台竟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这些人百九分之九十以上是女性,春秋多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少数几个年青的女孩子,我还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差未几有六十岁了吧。不过也不必然,乡村人普通看上去比实际春秋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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