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清水芙蓉[第1页/共3页]

他没在乎她结巴的话语，抿着嘴角道：“臣本就是内监，服侍人是本分，即使坐上了掌印的位子，可本分毕竟是本分，毕竟是靠它发财的，如果不常练习撂下了，是要陌生的。”

他拿起梳子替她梳头，透过镜子觑她神采，抿嘴笑，“公主头发真好，乌黑乌黑的，不像宫里头的娘娘们，乱七八糟的皂荚用多了，枯的像一团草。”

他牵着她往打扮台旁坐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巾栉，替她细细的擦拭着头发，从上到下，伎俩非常熟稔。他服侍人很有一套，许是常服侍的原因，可一想到这点，她有些落寞，他也曾替人做过这些，而那人无疑是贵妃。

内心惊地七上八下，胡乱地清算好出了帐子，见他还坐在书案边上看书，明黄黄的光晕照着他的半边脸，莹莹然像打了荧光一样，脑筋里俄然蹦出一个词来描述，“冰肌玉骨”，她骇了一跳，真的是活到头了，一个寺人也能叫她想入非非！

“金/瓶/梅”

“不…不，不是的……”

陆渊闻声叫声，拿书的手一愣，回过甚朝帐子问：“公首要臣出去奉侍么？”

他起家朝她走去，瓮声道：“焦急甚么，瞧衣裳的扣子都扣差了。”说着抬手替她一个一个解开，又重新一个一个替她扣上。鼻息里都是她身上的暗香，闻着内心舒坦很多。

不是卫辞贬低本身，只是陆渊如许的玉面人，她调派起来倒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他看出她内心所想，成心偶然道：“公主如果不想嫁燕王，也不是没有体例，体例是人想出来的，不是天定的。”他拿玉搔头沾了些许口脂点在她的唇上，减缓她嘴唇的干裂。

他放动手里的书，昂首望她，只一眼便愣住。她恐怕是真的吓到了，还吓得不清，头发嘀嗒着垂下来，弄湿了胸前的衣裳，脸上还带着刚出浴的红晕，清澈的脸庞不染粉黛。净水出芙蓉，大略说的就是现在的风景。

她敛住眉眼，低声道：“厂臣的话，我听明白了。我也想过了，这么得让您冒险也不是我的初志，赐婚是迟早的事情，这辈子要想出宫嫁给旁人也是不大能够了，与其编排给旁人，倒不如远远的嫁到建安去，省了那很多的费事事。病娇说的对，不是这一个，反正下一个指不定还不如这一个呢！”

“厂臣情愿帮我？”

陆渊有一种特性，说话总能让人噎住喉咙，还不能抵挡。也不晓得他是如何把厚脸皮练到一种境地的，连卫辞都感觉本身脸皮已经很厚了，看来还是世外有人。

她这番痛彻心扉的话叫他一惊，倒是个等闲变卦的主儿！可一句一句听在耳里，仿佛有些不大顺畅，也垂垂恶感起来。

理开手里的衣服，一件湖蓝对襟褙子，下身是青绿色的褶裙，褶裙里还包着小衣，她的确要惭愧至死，这类东西能叫一个寺人拿么？！

“……”

水清澈见底，卫辞不晓得他甚么时候出去的，也不晓得他到底瞥见了多少，真是羞死了！

“公主够获得么？要不要臣出去帮手？”

病娇替她搓着背，眼皮耷拉看不清神采，道：“真的么？那原又是我多想了，要我说，陆掌印还是挺看重您的，他白叟家甚么贵重的佛珠没见过，我傍晚那会还瞥见他带着那串佛珠呢！”

转过身子四周找着，甚么衣服也没瞥见，该死的病娇，连件衣服也不给她留，叫她如何见人！

“公主内心很严峻么？”

他瞥见被他逗的绯红的脸颊，表情仿佛很愉悦，哂笑道：“既如此，那臣就先到外间等公主。”说完，掀了浴帘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