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3页]
“站住!”贺云昭叫住他,峻厉道:“就当她是年纪轻说话不知好歹轻重,且绕过她,可你的错儿还没完呢!”
万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还是老夫人身边服侍过的人,别说沈兰芝,就是贺云昭和府里嫡出的哥儿也要尊敬着些。
贺云昭讽刺地笑了一声,道:“你怕是还不晓得她错在那里吧?”
沈兰芝冲上前一步道:“夫人,今儿你若不给个说法,妾身可不依!”
议事厅里边,贺云昭坐在罗汉床上,眼看着内里文兰和文莲已经叫了几个高高壮壮的粗使婆子和几个丫环过来,便开口道:“沈姨娘,你为妾不尊夫,不敬嫡,是为不贤不德;仁哥儿,你为子不尊父,不敬母,是为不仁不孝;沈玉怜,你为长居之客,不求敦睦,不把仆人家放在眼里,是为不仁不义!”
沈兰芝正踌躇答不承诺,程怀仁上前一步抱拳道:“母亲,不必问了,本日是姨娘做的不对,儿子情愿替姨娘领罚,请母亲惩罚。”
沈兰芝自知理亏,不敢再说这个,忙把话题牵涉到甄业身上,指责贺云昭贪财好利,苛待下人,把人都打得尿裤子了。
贺云昭冷嘲笑道:“你一进门我便说了,身为客人目无仆人,非仁义之辈,另有一件我没说。”
文兰口齿聪明,把贺云昭查问的过程顿挫顿挫地描述了一遍,就连程怀仁都听得津津有味,暗里夸嫡母公然是小我物。
沈兰芝的事了了,沈玉怜的事还没有呢,贺云昭凭甚么打她打的那么重!
沈玉怜咬死了粉嫩的唇,瞪大了眼睛盯着贺云昭,哽咽道:“玉怜不知又错在那边,请夫人指教!”
贺云昭朝地上看了一眼,道:“不巧了,姨娘站的处所,就是甄管事失禁的处所。”
沈兰芝吓得跳了两步,仿佛踩了甚么倒霉的东西,更加坐实了心中的设法,大声道:“夫人,你既然承认把甄管事打尿了,可就得给我们掰扯清楚了,若按您这个别例治家,妾身可不怕撕破脸皮闹开了!大不了告到官府去,我倒要看看人间哪有如许的事理,才新嫁出去两月的新妇就要把伯府给掏空了,这不是谋财是甚么!”
“另有挑衅口舌,借刀杀人!你敢说你没有去沈姨娘院里哭诉被我经验之事,然后鼓动姨娘来替你做主?你敢说甄管事的事不是你做的耳报神,撺掇着姨娘和仁哥儿到我院里来闹?追根究底,他们两个本日的无礼之举,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最大的祸首祸首!”
贺云昭淡淡地扫了沈兰芝一眼道:“罚你三个月的例银,禁足一个月。”
这一番话,把三小我都打成了无情无义之辈,程怀仁身为读书人头一个不敢吱声,另两个也有些心虚。
贺云昭没有答话,程怀仁拿不准她的主张,但有些觉着嫡母有些拿乔了,脸上笑容散去,作揖道:“儿子这就不打搅了。”
程怀仁作揖报歉:“母亲息怒,姨娘跑来的急,儿子拦不住。”三言两语,悄悄松松抛弃任务。
沈兰芝欲拦着程怀仁,她如何舍得他受罚,却被儿子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乖乖地退到了前面。
不等他们发话,贺云昭劈脸盖脸就是一顿训:“擅闯父母正院,仁哥儿,这是哪位先生教你的?不如哪天我亲身去武定侯家属学问问,是哪位先生竟然这般讲理?”
啧啧,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贺云昭不由感慨,宿世她输就输在不会撒娇造作上,若能把沈玉怜这身倒置吵嘴反咬一口的本领学得八成,世上男人多会偏私于她!
一转头,沈玉怜公然对上程怀仁那双看望又不成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