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掏心掏肺[第2页/共4页]

萧阑面色平常地接过那碗中药。

楚凌似是怔住了，他猛地抬眼去看，只能见到萧阑正拿着那药汤的纤瘦苗条的手和一角袖袍。

陆云疏终究问了出来，这也是他独一想问楚涯的一个题目。

但此人，竟是楚凌！

“那又如何？”陆云疏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他挑眉似是讽刺地反复了萧阑的话。

坐在一旁的楚凌低垂着眼，他的手指悄悄地摩挲着白瓷杯，眼底一片墨色暗沉。

幕伍不语。

“楚凌的武功但是你亲身所授？”

萧阑才喝了一口药不由得愣住了，他抬眼看向陆云疏不知他怎会俄然开口提及这件事。

“我现在不过一个废人，病痛缠身也不消再提，若我上位如何服众。再者现在世人都视楚凌为青城门门主，武功也好，策画也罢，楚凌都比当年身为门主的我高出一筹，我又何必去自讨败兴。”萧阑自是不知楚凌在此，却犹在耐烦与陆云疏回话。

但是楚凌究竟为何要来看楚涯？

萧阑抬眼看着陆云疏诚心的神采，轻叹了口气，“没有甚么值不值的，毕竟还是我骗了他。”

“我犹记得我知你因走火入魔而武功大伤内海被毁那夜，你竟事出无由便罚了苏阙三十四鞭。我只当苏阙是做了甚么惹你不喜，现在想来，只怕你也是为了楚凌出气吧。”

“世人皆道，楚门主你对苏阙宠嬖备至，对楚凌不喜至极。但在苏阙毒害楚凌以后，你毫不踌躇一剑杀死了苏阙，却捐躯救了楚凌。明眼人莫非还看不出，你真正想护着的到底是谁吗？”

“倒不知是药苦，还是心苦。”陆云疏接过那空着的瓷碗，“你现在还不筹办奉告楚凌吗？”

陆云疏不知想到了甚么嘲笑一声，瞥眼看向那抹墨色身影。

陆云疏这一句句，仿佛步步逼问普通，将萧阑尘封掩下的心机一点点揭穿出来。

楚凌面无神采，望向陆云疏的黑瞳霎然冰冷而又凛冽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毫不是楚凌第一次来看楚涯！

这都已经是四年之久的陈年旧事了，本日再提又有何意义。

“不是？”陆云疏冷哼一声，“你传位第一年不乏有拥戴你的人找你，你却都闭门不见。即便是现在，这楚凌还是只是副门主，你仍旧是这青城门做主之人。但你却只缩在这僻静一角不问世事，你这莫非还不是将这门主之位拱手相让吗？”

“你便是在自讨败兴。”陆云疏回声下来，“你当我不知你一向在帮楚凌？你当日传位世人不平，你却一人便坐落于这偏僻小院拒不见人便是帮了楚凌大忙。这些年来，你虽独居于此，暗卫还是尽忠于你，他们藏匿在各堂中本该为你出运营策，你却反倒只用来替楚凌扫清停滞。”

夜色沉寂，昏黄的烛光下屋内的三人都静了声。

楚凌此时解了陆云疏的哑穴，而后也不分开，反倒只是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一处即便萧阑起家也见不到的死角坐着。楚凌神情倨傲，随便拿着茶壶便向一白瓷杯中倒茶，那收放自如的内力竟让这落水声在此时都毫无动静。

陆云疏看着那楚凌傲然喝茶的姿势，一时心中气恼，却又不知本身是否要让楚涯晓得。

也不知这四年来，楚凌究竟从何时起便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望楚涯。

楚凌望着萧阑的一角身影，墨黑的眼瞳里似是有凝集的风暴翻涌而起。

“楚……”陆云疏才张口一个字便被楚凌点了哑穴没法说话，只能张着口瞪大眼盯着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