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第2页/共4页]

她一面悄声说着话，一面是偷偷觑着陆步鞅的神采，紧跟着是又一句：“您是晓得母亲的，她昔日就心疼年老迈嫂，虽说我们陆家还没有过庶子掌家，可也难保老太太她不会爱屋及乌向陛下请一道旨意呢？”

贰心中固然腻烦，可到底也未说甚么只是提步往王氏所住的宝福斋走去。

“起宣也就罢了，起言在祠堂里但是足足跪了三个时候，起来的时候就连路都走不了几步，到背面还是由人背回屋子的…”她越说越感觉委曲，待又握着帕子抹了一回眼角的泪才又持续说道：“老爷，您可得为他们做主啊。”

“老爷…”

没想到光阴畴昔那么久，他倒是比当年更加令民气动了。

可不管心下再如何不舒坦，该说的话却还是要说的。

陆步鞅闻言倒是又皱了回眉：“大嫂进门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她措置过人…”他这话说完眼瞧着王氏眼神微闪，心下便已有了答案，他的面色变得黑沉，就连调子也沉了很多：“若非起宣和起言做错了事，大嫂又岂会无端惩罚他们？”

“大夫还在诊治…”

比及屋中没了人――

“有桑柔在，儿子不会有事的。”

陆步侯是娘胎里带来的病，自打出世后身子就一向不算好, 这些年就算陆家遍访名医也未能治好他的病。

正月里的夜来得格外早，此时也不过酉不时分，可外头却已是黑沉一片，宝福斋里里外外也都点起了烛火，此时廊下的大红灯笼还随风悄悄闲逛着，倒是把这光芒也打出了几分暗淡不明的模样…门前丫环见他过来忙恭恭敬敬朝他打了个礼，而后是打了帘子请人出来。

谢老夫人固然未曾说话却也一道起了身，走了畴昔。

她这平生自问向来没有对不起谁，可唯独这个季子，她却经常感觉亏欠于她…谢老夫人想到这眼眶也有些微红，只是恐人瞧见才强忍着。

陆步鞅闻她最后一句，面上的神采倒是一顿，本来要走得步子也跟着停下。他紧皱着眉低头看着王氏，倒是过了好久才开了口：“你此话何意？”

墨棋就在她身侧天然也窥见了她的面色。

韦氏也卸下了先前在她们面前的矜持和端庄，红着眼眶靠在陆步侯的怀里。

那大夫闻言是先朝世人打了一道礼，而后才回道：“陆三爷现下已经没事了，只是老朽看他迩来晕倒的次数是更加多了，如许下去，只怕…”他这话固然未曾说全，可此中意义却很清楚。

因着方才下朝的原因，他还穿戴一身官服，三品绯色官服上的孔雀在这烛火的辉映下栩栩如生得就像是活物普通…王氏眼瞧着陆步鞅这幅模样，眼中还是忍不住闪过几分痴迷，当年她嫁给陆步鞅就是因为这惊鸿一瞥的原因。

王氏见他不说话哭得声响倒是比本来又高了几分，夜色喧闹，屋中除了王氏的哭泣声便再无旁的声音，暗香安设妙手上的披风和乌纱帽便又替陆步鞅倒了一盏热茶，而后便默不出声往外退去。

他的面上仍旧挂着笑，就连声音也非常暖和：“母亲不必担忧，李大夫替我施了针，我已好多了。”等这话一落，陆步侯看了一眼轩窗外头的天气，口中是又说道一句：“这会天气晚了，再过会入了夜就该凉了，您身子不好且让两位嫂嫂陪您先归去吧。”

以南忙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