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花有重开日(6)[第3页/共5页]
敢?
“不辛苦,挺乐意的。”
中秋和国庆挨得近,双节期近,事情量大。温以宁上周被高超朗名正言顺地降了职,但事情还得她来做。全部小组氛围低迷,大家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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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两秒,就听温以宁说:“你走不走已经过不得你,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这两杯酒我敬你们,当是赔罪。”温以宁抬头喝光,一滴不剩。酒明显是呛人的,但她面不改色,空杯一放,手就搭在高超朗肩上,“差点忘了,高总,文姐,你俩另有东西搁在我这儿没拿呢。”
安蓝眼神放软,声音放软,“就一会儿好不好?”
“嗯。”
温以宁有模有样地拭了拭手,安静道:“东西还给你们了,收好。”
温以宁点点头,“你说得是,你有高总,高总一向把你当角色,我如何比得上你。”
温以宁掐着太阳穴,在窗边吹风醒神,“再看吧,比来忙。”
一个月来,同事们没少抱不平,但谁也不敢明里表态。怜悯也好、公道也罢,别人的故事毕竟只是够人消遣的谈资罢了。感同身受这个词,在丛林法例的社会职场里,变得几近不成能。
高超朗情感窜改无常,很受用,便又嘻嘻哈哈地笑得满脸褶,“不喝这类。”手指对着右边的一个电视台小主管,说:“你俩早晨聊得挺投机啊,你俩喝,稳固一下豪情。”
温以宁隔了一会才回到饭局。她补了妆,很有精气神,落座的时候款款浅笑。高超朗和消息中间的主任已经喝高了,只差没当场拜把子。他醉红了眼睛,指着温以宁,大着舌头问:“懂不懂端方,分开这么久。”
安蓝的美自成一派气质,本就背景显赫,又在文娱圈磨了多年,毫无疑问的人上人。她情商高,拐着弯地问话,又不表示得太昭然。
被点名的男人推波扫兴,当然乐意,“行嘞,高总您发话,如何个喝法?”
温以宁温馨下来,斜开的窗户缝钻进夜风,神采一吹就白。母女俩有七八秒没说话,等江连雪想再开口时,电话挂断了。温以宁转过身,手机还举在耳畔,昂首就瞧见了柯礼。
时节已至霜降,意味着进入暮秋。内里冷,薄呢衣也抵挡不住高温。安蓝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又捂着大丝巾遮脸,很难辨出边幅。他们的车有专属车位,相对私密还算安然。
柯礼实在已经留意她有一会了,对上视野也挺天然,客气道:“以宁,好久不见。”
唐其琛仍在揉眉心,仿佛甚么也没闻声。
傅西平耳朵立起来:“甚么敢不敢的,女的啊,美么,泼甚么酒啊,我去放个水错过甚么了?”
“乐意甚么,你就是犟,是一根筋,是不听劝,事都过了多久了,你是不是还没放下?……我看你就没放下过。”
安蓝也不坦白,略起烦心,“是的喽,来岁年初戛纳影展的揭幕参展影片,总局报上去的名额。女配角迟迟没定,合作得短长。”
以宁说:“你辞了,我去他那儿招聘呀。”
几秒对视,唐其琛视野重回牌桌,挑了个连顺打出去。
“我不走。”
“能降服的就降服,能延后的先延后,你和高雅自行调和。”高超朗说得冠冕堂皇,但明耳人都听得出,温以宁已经没了发言权。
“是她要求,还是你本身想走?”温以宁目光淡淡,始终没挪眼,“如果你不想走,我去跟高总谈判。”
这话明面上是帮衬高超朗,实在还是帮温以宁得救。温以宁也懂拾阶而下,大风雅方地伸手拿茅台。
那人把心虚的话咽下去,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