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反间[第1页/共3页]
这几个都是陈德的亲信,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五一十的道来,李岩越听越是心惊,终究将事情搞清楚了。
“来人。”
这信中意义已昭然若揭,李公子呀,你堂堂一个大明举人,忠良以后,你和闯贼不是一起人嘛。
这些十八九岁,顶多二十出头的新兵根柢好,每天又有白面馍馍,大鱼大肉养着,吃些苦也算不得甚么。
谩骂声四起,凤威营甚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天下强军都是一仗一仗拼出来的,强军的秘闻只能靠时候,靠捐躯去堆集,没有终南捷径。
周世显气急反笑:“哈哈,哈哈哈!”
写好了昂首,周世显洒然一笑,奋笔疾书,写下了一行标准的馆阁体:“卿本才子,何如做贼?”
不是说一个穿越者靠着先进的战术,火器就能包打天下了。
李岩拔出腰刀,谨慎谨慎的用刀尖将手札划破,便瞧见了一笔端方的馆阁体。
正月十五闹花灯,火爆的田亩买卖也垂垂清冷了,黄河北岸的田亩卖出去的极多,南岸的却无人问津。
思考后,周世显判定命令将火线逻骑撤返来,不与李岩争一日之短长,凤威军贵重的逻骑,不能就如许白白耗损掉了。
“周世显,周世显……凤威军?”
搞清楚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岩剑眉一挑,轻道:“带出去。”
他很想见一见这几个俘虏兵,很想晓得那一晚郑州府到底产生了甚么,是如何在一夜之间丢了的。
别人劝降都是可劲的恭维,攀友情,封官许愿画大饼……这倒好,直接在信里骂街了!
“秘闻,秘闻啊。”
这的确就是对他李公子最大的欺侮!
“没传闻过呀。”
带着一头雾水,李公子想来想去还是气不过,便拿起狼毫砚台在火山烤了烤,他筹算写封信骂归去。
“嘿,蹬鼻子上脸了!”
城墙上,沉默无言。
他们的家眷,妻儿长幼还在明军手上呢。
李岩眼中闪动着一丝冷冽,将几个俘虏兵吓的瘫坐在地,鹌鹑一样颤抖起来,咣咣咣的叩首。
周世显决然:“撤!”
将函件剁的稀烂,李岩面色阴沉,越看越气,这是哪门子的劝降,有如许劝降的么?
这叫甚么事儿啊?
这些日子凤威军的逻骑,秦军的精锐马队没闲着,几次向嵩山以及洛阳方向窥伺。
周世显面色阴沉,战役就是如此了,你若让步一步,敌手便进两步,容不得半点仁慈。
“制将军,李公子钧鉴。”
李迁急了,大呼道:“大人,逻骑不能撤。”
营内,喧闹如水,死一样沉寂。
强军之路漫漫,不知要靠多少骸骨堆起来。
一旁,孙怡人抬起鹅蛋俏脸,奇道:“这是……要劝降?”
有她在身边帮着,周世显才气够从大量的琐事中脱身出来,手持上等狼毫,他在酝酿着一封手札,写给……李岩的信。
孙怡人正在埋头措置公文,毕竟是督师家的大蜜斯,从小耳濡目染的,天生是个当秘密秘书的好质料。
军令如山,李迁虽不忿却也只能召回逻骑,将郑州以西的大片无人地带让了出去。
周世显举起千里镜,瞧着十里外一队耀武扬威的顺军轻骑,正围成一团烤着火。
李岩强压下心中肝火,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大明朝甚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撤!”
两边精锐逻骑在田野赶上,打了几仗,各有死伤。
李岩瞧着这几块废料,气道:“就算是夜里被扒了城门,八千多兵马……连一早晨都守不住?”
“锵!”
大营里,李迁跳着脚狂骂:“直娘贼,这伙贼寇死硬死硬的!”
嵩山到郑州不过一百多里,对马队来讲是朝发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