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娘子[第4页/共5页]

陆璟看着徐惠然：“你这里有多少盏橘灯？”

刘玉秀出来：“茁狗子爹说犁地甚么的这牛真不错，就是磨个米、面都便利。五弟妹才返来，我来吧。”从徐惠然手里把盆拿走。

陆璟走过，就会领着徐惠然登陆玩耍一番。

徐惠然忍不住侧过脸，实在没法对陆源说出“这是媳妇该做的”。

陆源摸着书对徐惠然说：“五郞媳妇，委曲你了。”

徐惠然有点明白，忍着笑：“二婶这么说，就把收成的一半给我好了。”这是按着租给耕户来算的。

到了夜里，徐惠然让杜阿福去租了条船，要夜游。

船特地驶到了旧都。陆璟领着徐惠然到了贡院门口，让杜阿福和蚕姐摆上了摊子。

两边的船另有岸上的人，都在问：“那里来的橘子香……”

徐惠然站了起来，眼里有了泪，不是为了当代，而是为了宿世。宿世如果陆源能这么说上一句，她何曾会如此心碎。

徐惠然笑了起来，又悄悄打了打陆璟：“他们既然要博粉头一笑，我何必扫了人家的兴。”

“怕是到了橘林里。”

徐惠然点了点头：“当然了，等早晨来。”

徐惠然把东西清算了下，就去厨房。

因为陆璟和徐惠然刚到家，只在堂屋坐了一会儿，便回屋沐浴歇息。蚕姐已经把沐浴水打好，放在净室。

人无助时，总会信赖甚么。哪怕是假的，也希冀是真的，好能有个但愿。

陆家人望着陆璟和徐惠然坐得船走了。陈冬梅嘲笑了声：“五弟妹可真是行，偷偷跑了，另有脸返来。返来还得百口人供着她。”

可她……徐惠然轻叹了声。

徐惠然让陆璟先洗，她要清算东西。

“好，我听娘子的。归正你我伉俪同心，一起黑到底了。”陆璟钻出了船，对着劈面船上的一名肥头大耳的阔公子，拱了拱手，“这位公子，这船不是我们的，灯是我们的……”

徐惠然看了眼小陆蔡氏，这些走时她是放弃了。带走地契不过是今后好有个还价还价的余地。

“二婶，五郞说得阿谁……”

“你不就是要加钱，一千两银子买了。”阔公子一挥手。

小陆蔡氏跑了来：“五郞媳妇，你在这，我好找。我来跟你说，你那二十亩地这三年的收成。”

徐惠然明白了。她这么俄然投水再返来，总得有个来由。她在外三年不归，也得有个说词。

陆璟伸过手，从桌上放得承担里拿出本手抄的书来：“转头，你给奶奶和娘。”

陆璟点点头：“还是娘子谅解我。”

蚕姐又叫了几声，看还是不可，转过脸来问徐惠然：“五奶奶，要不便宜些？”

徐惠然低下了头。陆璟为了让陆家人到处谦逊于她，不再如宿世，可谓用心良苦。徐惠然的内心百味陈杂，得婿如此，怕是平常女子都会此生无憾。

刘玉秀和杨如春都在，看到徐惠然全客气地说：“五弟妹才返来，先歇着，这里不消你了。”

“娘子，你如何不谅解我的一片苦心呢。”陆璟叹了句。

徐惠然从蚕姐的嘴里听到过，她走后陆璟吐血大病一场的事。头回听了，想着陆璟定是做戏给人看。现在却有些心疼，就算做戏，也是伤身的事。

刘玉秀和杨如春低着头不吱声。

陆璟带她走的时候，她好像废人一个。她还记得陆李氏念叨着：“五郞，她这个模样，会拖累你的，你就把她留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