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两相知[第2页/共3页]

“殿下此言差矣，东厂稽查天下，专折奏事，臣领陛下旨意，护送公主北上，途中却产生这类事，天然不敢有分毫坦白。”

高昶见他目光闪动，唇角含笑，心中不由更是生厌，本欲不加理睬，转念想想，却也知不成意气用事，便朗声叮咛道：“你们带这奴婢去公主殿中，不必在此服侍了。”

在旁的内侍宫人见状，自是不敢滋扰，便都退到了边上。

“人都走了，徐厂臣这下能够说了吧？”高昶将茶盏送到唇边，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却连眼皮也没扫他。

他话音刚落，便见高昶蓦地抬开端，凛着目光问：“徐厂臣此话何意？还望明言。”

斯须间，那片脚步声便在寝殿外停歇了，随即就见两个宫人走了出去。

“且慢伸谢，你是宫里出来的，定当晓得端方，本王也未几加提点，只是有言在先，凡入我晋王府，不管光阴是非，都须严守端方，好生奉侍公主，若出了甚么不对，纵使公主讨情，本王也决不轻饶。”

“呵，殿下多年镇守西北，对猃戎人应比臣体味百倍。这般戎贼即便成心南下，最多也不过在边疆劫夺些村镇，却如何能等闲冲破层层设防的险要关隘到了这里？莫非那些马队都是从天上飞过来了么？”

“回殿下，这一么，实在也算与公主有关……”徐少卿抱拳一躬，随即眼望着站在一旁的翠儿道：“公主玉表现在非比常时，正需有个安妥的人顾问才好，常言道，用生不如用熟，此婢名叫翠儿，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跟了有六七年了，等闲还真离不了她。”

高昶察言观色，见她初闻外头通传之声，俏脸便微现欣喜之状，但旋即便答复如常，大要似是浑没在乎，那双俏目中却像隐着甚么。

“殿下曲解了，公主有伤在身，臣怎会此时催促上路？本日来拜见殿下并非为此，乃是别的两件事。”

徐少卿迎着他的目光道：“若说熟知内幕，臣自是不及殿下，可东厂稽查天下，却也不是酒囊饭袋，这大半日工夫已查出些端倪，此次猃戎进犯绝非甚么绕行关隘，而是边关有人暗中通敌，用心放出去的。”

刚翻了个身，便听内里脚步声响。

徐少卿微一点头，轻笑道：“殿下明鉴，臣怎敢有此思疑？只是感觉奇特，这些年来殿下就藩西北，多次反击猃戎，都大获全胜，暗说这般戎贼早该不敢为祸才对，为何此次单这几百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切内境，还到了秣城辖地，竟没遇半点停滞，倒像是在自家大漠里似的。”

高昶手上一顿，面色仍旧是平平的，持续品着茶道：“徐厂臣上表陈奏，却也不与本王的折子有何抵触，尽管自专便是，又何必说与本王晓得？”

高昶将手中茶盏在案几上一顿，冷然道：“若非本王滞留京师那么久，这些尚未野蛮的戎贼早不知躲到那里去了，如何还能如此放肆？提及来，这此中你徐厂臣也算功不成没啊。”

她不由有些绝望，便又靠着软囊不动了。

这意义不言自明。

但是想到三哥正与他见面，也不知两人会说些甚么，这里不是京师皇城，说不得会受些委曲，也真是难为他了。

徐少卿略略一顿，便又靠近了些道：“只是西北毕竟是殿下的藩国封地，此事却又出在间隔殿下居城不敷二十里的处所，臣若不知会一声，只怕便有些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