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情脉脉[第2页/共3页]
徐少卿浅浅一笑,双臂不由又紧了紧。
“甚么?不是我母妃的遗物?”她猝然一惊,冲口问道。
高暧胸中砰跳不止,却不敢转头去望,眼睁睁地看着徐少卿身子稍稍后撤,那臂膀缓缓收回来,手上竟捏着一条蛇!
“不瞒公主说,臣的确查到了阿谁行凶之人,并且那人也确切尚在宫中,并且是个根底极深的人。此事连累过巨,此中细节臣不便说知,以免惊吓到公主。以是……臣请公主从今今后千万莫要再过问,最好连想也不要去想。”
她又是局促,又是羞怯,只觉浑身不安闲,就这般寂静半晌以后,终究忍不住问:“我已坐了,厂臣为何不说话?”
她听他这么说,心中稍稍定了下来,刚想称谢,随即便想起方才的话,因而便低低的“嗯”了一声。
高暧霍然昂首,眼中带着几分惊骇之色。
但是再瞧瞧,恰好又觉那随性而为的模样说不出的卓荦不羁,竟另有一番俶傥风骚的萧洒劲儿。
高暧悬着的那颗心这才落了地,悄悄吁了口气,公开里念了两声佛号,便对他道:“多谢厂臣。”
她觉得他又要挨过来坐,顿时严峻起来,撤身就要向后退,口中不自禁地叫着:“厂臣?”
他凝睇着她,点点头,又悄悄在她背上拍了拍。
“实在也没甚么大不了,那晚公主开启箱子,臣一见那东西便觉眼熟,正与眼下东厂所查一件案子的物证类似,厥后翻阅卷宗,一看公然不错,以是便想拿去做个干证。想来不过一件残破军火罢了,并非慕妃娘娘遗物,于臣有效,与公主倒是毫无干系,干脆便当作没见过好了。只是臣大胆擅做主张,还请公主恕罪。”
她听完沉默不语,内心总感觉那件刃矛状来源军火绝非那么简朴,而这番话则像是在决计坦白甚么,不肯让本身晓得。
徐少卿见她沉默无语,却也没再诘问,口唇伏在她耳边低声道:“臣本日来见,是有句话要说。之前公主所提那件旧事,臣查了这些日子,已有些端倪。”
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想,这也不知是他第几次脱手相救了,只是不咸不淡道声谢,未免有些轻飘飘的,涓滴不见诚意。
“等等,公主便这般走了?”
只听他接着道:“公主不必狐疑,那东西与慕妃娘娘无关事确实无疑的,想是当年埋葬木箱之人慌乱间未及细看,偶然中将其混在内里罢了,并没甚么大不了。”
那眸中射出的光像化了形似的,在高暧身上各处尽情巡曳,竟毫无顾忌。
没要紧事特地去找她做甚么?明显到这时候都是相互心照不宣,怎的反而又“谦让”起来,吊人胃口呢?
“当然,那东西乃是一件刃矛残器,绝非女子所用,又怎会是慕妃娘娘的遗物呢?”
只见那蛇通体青绿,头呈尖锥状,瞳孔垂作一条直线,尾尖却成深红色,竟是令人闻之色变的竹叶青。
“早前便说了,公主若事事都对臣言谢,就不怕臣心中惶恐?”
但是见他目不斜视,言之凿凿,说得也是滴水不漏,竟找不出甚么马脚来,自家内心也迷惑了,猜想再诘问下去,他也不会明言,沉吟半晌,只好叹口气道:“厂臣不必告罪,归正我是不懂的,只要不是母妃的遗物,拿去便拿去好了……”
高暧眼中带着些幽怨地瞥畴昔,见那副身子因衣衫松弛而愈发显得懒惰,浑不似平常精干的模样,让人瞧着都替他脸红。
他勾唇轻笑,目光灼灼,涓滴没有躲闪的意义,像是早推测她会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