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西宫暮[第2页/共3页]

“我本身出门便好，三哥快归去吧，免得母后挂记。”

只是平常的拜见，却也这般埋没机锋。

高暧不肯多事，便顿住脚。

言罢，伏在地上，暗想此次不知又会跪上多久。

天比刚才阴得更短长了，青砖石上的暑气却还腾腾地焐着，鼻间清楚能嗅到那股浓厚的泥腥味，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午后倒像是傍晚，垂垂有些雨滴落在地上，一霎间便蒸得不见了。

“瞧着也算是花了点心机的……”

顾太后低低的“嗯”了一声，跟着道：“哀家有些口干了，拿杯水来。”

“之前公主让臣查的那件事，现在已有信儿传返来，只是混乱些，待理清后再奉告公主，这倒不必急。臣考虑的是，当初阿谁杀人真凶说不定还在宫中，臣会暗中派人护着，公主此番再返来，凡事也须细心些。”

这些日子和他朝夕相见，看很多了，现在人俄然不在，那感受就愈发寥寂难忍。

高昶一笑，陪着高暧出了阁房，一起来到殿外。

高暧瞧得出她顾着和儿子说话，本身在这里天然是碍眼了，因而便将茶盏放了：“那儿臣便辞职了。”

高昶在她手上拍了拍，温言道：“儿臣特地赶着把差事办完，为的便是多抽些工夫陪母后说话，摆布到晚间时候还长得很，母后又何必焦急？反倒是四妹方才回宫便来拜见母后，这份孝心实在可贵，儿臣不过略说几句话，送她出去罢了，趁便再帮母后把药端来。”

高暧都瞧在眼里，暗叹一声，心中倒也松了口气，又伏地称谢后，这才起了身。

高暧见她面色不悦，内心反倒安然了，当即又跪了下来。

徐少卿等她接了旨，俄然插口道：“本督要去面圣，有些话请公主示下，你先稍候。”

徐少卿额角两侧微微收着，在眉间蹙成一道浅浅的纹，似是看她这模样仍有些不放心，但毕竟也没再多说，当下便作辞去了。

“太后召见，不过是为了些琐事，公主只要细心些，言语上别冲撞了就无碍，臣这里倒是另有句话想提个醒。”他决计把声音抬高，听着有些古怪。

“人都堵在这儿，哀家这头又痛了。成了，你先去吧，叫云和再留会儿。”

高暧敛衽行了一礼：“多谢三哥挂怀，云和也是刚到，不知母后慈躬违和，这才来拜见。”

“你也坐吧，免得背后又说哀家刻薄庶出。”顾太后朝中间的绣墩抬了抬下巴。

高暧正想伸手去扶，却听外头有个熟谙的声音叫了声：“母后，儿臣拜见。”

她应了声，抬步来到近旁，在那盏中添了些热水，又特长试过温凉，这才端到面前。

皇后捧着茶盏顿在那，唇角抽了抽，面上却不动声色，起家行了一礼道：“那就让皇妹先陪着，儿臣去替母后看看药煎得如何了。”

徐少卿回过甚，公开里牵着她手又向边上挪了几步。

“不过几句话罢了，若误了向皇上回旨，转头你也是一顿细心板子。”

高暧暗自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敢透露半分。

皇后脸上也正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阴沉，见她出去，先是一笑，便侧头畴昔道：“母后，云和来了。”

他话刚说到半截，便瞥见那两道冷凛的目光扫向本身，不由得遍体身寒。

室内的陈列用度仍然仍旧，只是雕花拱门上的珠帘换作了别样，瞧着像是玉石玛瑙，也辨不细心。

高昶抚着她的手浅笑道：“母后勿怪，陛下恰好交代了差事，儿臣办好了这不就来了么？”

顾太后看也没看，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正要和高昶说话，却见他俄然长身而起：“母后稍待半晌，儿臣送送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