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月泉村[第1页/共2页]
田思思打量了自家的屋子,极浅显的农房,五间两层木板楼房,前后都有院子,后院养猪鸡鸭等家畜,前院比后院大,有块很大的晒谷坪,中间还种了两小块菜地,地里种满了青菜和红杆菜,这么毛看看,自家的屋子还是不错的了,起码还是楼房嘛!
老爷子抽好了一袋烟便打发田思思出去玩了,“去去去,转得我头晕,出去玩去。”
哭囡河上有一座石桥,这石桥也有好些年份了,传闻是清乾隆时钟家湾几个地主出钱造的,到现在也仍然坚毅,不过田思思晓得,这桥在1998年发大水时就会跨了,当时她老娘还可惜了好一阵呢。
“哦,晓得了。”田思思拉着两个弟弟换了雨鞋,一溜烟地跑出去了,她早就想出去看看七十年代的月泉村是甚么模样的,是不是真的如同老娘说的那样,山青水秀,风景恼人。
过了石桥就是一大片钟家湾,钟家湾不像田庄阵势凹凸不平,钟家湾都是高山,连成一片,像是北方平原普通,这里多数住的是钟姓人家,当然也有一些杂姓,湾里家家户户住得密密麻麻,多数是二层楼房,十几户人家连在了一起,围成一个大圆圈,中间空中一个大院子。
“去,你们想去那里玩?”田思思收罗两个弟弟的定见。
田思思本还想帮着赵老太搓汤团的,被疼孙女的老太太挥着沾满米粉的双手赶出了屋子,让她带着弟弟出去玩,朱艾青在田思思前面追出来讲了句,“阿囡,别又跑到河边去了。”
田思思二大爷也住在这里,二大爷家就在路边上,固然是平房,但院落看起来较着要出众些,田庄住的根基上都是田姓人家,除了少数几个杂姓,田姓人家在旧社会多数是贫民,给河对岸钟家人当长工的,以是田庄根基上都是些塌墙烂院,虽说新社会二十多年了,但普通的村民想要盖新房,的确连想也不敢想。
赵老太已经洗妙手端了个大面盆出来,内里是大半盆糯米粉掺的晚米粉,纯糯米粉太软,搓出来的汤团不敷筋道,掺了晚米粉搓出来的汤团吃起来才筋道,田家人都爱吃这类七成糯米三成晚米的米粉,不管是年糕还是汤团。
被女儿体贴的田满银嘿嘿地笑着应了,朱艾青狠狠地剜了眼丈夫,再瞪了眼田思思,眼里写满了“早晨再清算你”的内容,田思思一点也不怕,早晨说不定朱艾青的气早消了,实在不可她就在田老爷子那边磨得晚点再睡。
田满银抽了根纸烟后便起家去了他二叔家,闺女的事情还得早点办了,免得闺女不欢畅。田老爷子不爱抽卷烟,他抽的是水烟袋,烟丝是自家种的,吸一口得费老迈力量,抽起来“咕噜咕噜”地响,田思思狗腿地替老爷子填上烟丝,再给老爷子灌上洁净的水,忙得团团转。
田满银可只是对闺女慈爱,两儿子他向来都是板着脸的,以是在冬华两兄弟眼里,爹爹可比姆妈可骇多了,当下立马放慢了脚步,还谨慎地避开烂泥深的处所。
女孩笑容可亲地和田思思打号召,“招娣,你病好了啊?如何不来找我玩?”
从月泉山的月泉流出来一条细得像麻绳一样的小溪,在田庄会聚成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就是哭囡河,哭囡河本来是叫月泉河的,但不晓得是哪个朝代,月泉村接连有十来个小孩在河里出了事,那些孩子的爹妈每当孩子的祭日便在河边哭天抹泪,闻者悲伤,哭囡河之名也由此而来。
“阿姐,我们还去不去玩了?”清华见姐姐呆站着不动脚,便催问着。
这时,劈面走过来一个穿戴旧花棉袄的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辫上也扎了两个红头花,和田思思头上的一模一样,女孩固然冻得脸红十足的,有很多处所都开裂了,但是仍无损她的标致,她和田思思是两种分歧的美,田思思长得挺明丽,属于时下支流的美,而这个女孩则是后代很受追捧的“锥子脸”,但是在现在却被称为“刻薄相”,属于很不受欢迎的边幅,特别是白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