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那一年(1)[第3页/共5页]

李雪莲又一把推开他：

“我的话句句当真。”

老胡大喜，上前就搂李雪莲，手高低摸索着：

“我把秦玉河叫过来，你帮我摁住他，让我抽他俩耳光。”

李英勇从碗上抬开端，看门口：

秦玉河：

“世上没有如许的主张。”

“宝贝儿别急，那就按你说的，先打人，后办事。”

老胡又往前凑：

“秦玉河，我操你妈，你害得我没法活。”

李雪莲：

王公道：

“先打人，后办事。”

“要不就算了。”

“有了第三者？”

“这仳离是假的。”

“不能生。生下他，我就被化肥厂辞退了。”

当天下午，李雪莲去了县城，去了县城西关化肥厂，去约秦玉河。去时抱着两个月大的女儿，想借着约秦玉河明天去镇上民政所谈女儿扶养费的事，把秦玉河骗回镇上。化肥厂有十来根大烟囱，“突突”往天上冒着白烟。李雪莲在化肥厂寻了个遍，碰到的人都说，秦玉河开着大货车，去黑龙江送化肥了，十天半月回不来。秦玉河像李雪莲的弟弟一样，较着也是躲了。去黑龙江寻人，中间隔着四五个省；秦玉河又是个活物，整天开着汽车在奔驰；看来杀一小我易，寻一小我难；只能让秦玉河多活十天半个月了。李雪莲憋了一肚子气，出了化肥厂，又感到憋了一肚子尿。化肥厂门口有一个免费厕所，撒泡屎尿两毛钱。看厕所的是其中年妇女，头发烫得像鸡窝。李雪莲交了两毛钱，把女儿交给看厕所的妇女，进厕所撒了一泡尿。肚子腾空了，气在肚子里胀得更满了。出来，看到孩子在看厕所的妇女怀里哭，李雪莲兜头扇了孩子一巴掌：

“你要说个啥？”

秦玉河一下没转过弯来，待转过弯来，搔头：

“他是干啥的？”

李雪莲：

“宝贝儿，只要能办事，别说打人，杀人都成。”

李英勇倒被李雪莲吓住了，忙说：

“你不已经仳离了吗，还离个啥？”

老胡：

“在县化肥厂开货车。”

“这事儿就别等了，明天吧。”

“想一个既能生下来，又不辞退你的主张。”

李雪莲和秦玉河的纠葛，都是因为这个孩子。李雪莲与秦玉河结婚八年了，结婚第二年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儿子七岁了。客岁春季，李雪莲发明自个儿又有身了。也不知是哪一回，算错了日子，该让秦玉河戴套，姑息他没让戴，秦玉河一下舒坦了，李雪莲有身了。二胎是不法的。如秦玉河是个农夫，罚几千块钱，也能把孩子生下来，但秦玉河是化肥厂的职工，如生下二胎，除了罚款，还会辞退公职，十几年的事情就白干了。二人便去县病院打胎。李雪莲有身两个月没感受，待脱了裤子，上了手术台，伸开大腿，俄然感觉肚子里一动；李雪莲又合上大腿，跳动手术台穿裤子。大夫觉得她要去厕所撒尿，谁知她出了手术室，开端往病院外走。秦玉河撵她：

“你谁呀？”

——刘震云

李雪莲：

“杀人轻易，杀了人，自个儿也得挨枪子儿呀。”

“哪儿去？一打麻药，不疼。”

李雪莲：

李雪莲：

“对了，你叫个啥？”

李雪莲：

“英勇，出来一趟，姐跟你说句话。”

“啥时脱手呀，这事儿，趁早不赶晚。”

李英勇看老婆孩子一眼，放上面碗，起家，跟李雪莲来到村后土岗上。已经立春了，土岗下一河水，破了冰往前流。李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