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001章 原来是她[第1页/共4页]
独一几片衣角,悄悄翻飞。
山腰的寺庙里,模糊传来了诵《佛说阿弥陀佛经》的声音。
当朝太师顾承谦,官拜一品,乃是文官中的第一流。
薛况出身将门,年纪悄悄已随父出征数次,身上有清贵后辈毫不会有的铁血傲骨,曾引得很多闺秀看重。
可昨夜天寒地冻,冒雪下山,又该是多么情状?
轿内模糊暴露女子服帖的月红色裙摆,上头用悄悄的银线勾了几朵各处金,硬生生在一片冷僻添了多少温和,又通透又洁净。
十三年前宫变,他为庇护当时的三皇子,被流矢射中了腿。
顾觉非听到“嫡长”两个字,终究不耐烦再听,撩了眼皮,看了觉远一眼,似笑非笑,打断了他。
大抵是将军府那几位话事的也晓得,此事是他们薛府理亏。
走在山道上,他向下望了望,又看一面前面那一道身影,道:“十今后,便是他五十大寿……你该归去了吧?”
那绿衣的丫环唤作白鹭,上前打起了轿帘。
因为在那以后不久,他便心灰意冷,一怒上了大昭寺,再没回过都城。
这时候,山下来了一拨人。
顾觉非,昔日人称一声“顾至公子”。
薛家长房长嫡前些年参战,葬身疆场,嫡次子薛况便成了担当家业的人。
偶然候,话不消说尽,特别是对着聪明人。
年仅二十七岁的大将军薛况,战死疆场,为国捐躯。
顾觉非只感觉一双脚都有些僵了,才想起本身是要往山下去的。
脊背挺直如青竹,朗朗昭昭。
次年薛况被调去了边陲,开端领兵作战。
目睹对方不开口,觉远便是一叹。
只是,同他一起回京的,另有一个妖娆的女人,一个有腿疾的小孩。
也就是这一年,西边匈奴大肆进犯。
男女都有,皆穿得素净,划一没声,前后簇拥着一顶青帷小轿,停在了庙门前。
陆大人爱女心切,当夜便气得长跪在宫门前,痛骂武夫粗人不知廉耻,坏了礼法,不给人活路。哭天抢地,恳求新皇收回成命。
乍一看,这一行人没甚么特别的处所,可他却能灵敏地觉出,这是大师族里才有的整肃。
这些设法再深,到最后也似清风,毕竟了无陈迹。
他没提“生了一场大病”的到底是谁,可顾觉非在听到“将军府”三个字以后,心底的迷惑,一下解了。
觉远方丈还记得,这一名手握权益的朝廷重臣,在开门告别的时候,头上那白发,看着竟跟寒夜里飘飞的雪花一个色彩。
陆锦惜虽脾气温婉,办事脆弱,也没甚么手腕。可因着薛况的身份,也有惊无险地成为了将军府的掌事夫人,勉强措置着府中大小事件。
无巧不巧,就在顾觉非住进大昭寺的前一阵儿。
在及笄后的次年,她便得了新帝赐婚,嫁给了将军府二公子薛况。
可天子开口,金科玉律,岂能随便变动?
肩舆一落,一个身穿绿夹袄梳着双髻的丫头紧走两步,到得轿前,便忙号召轿夫。
并且,有些奇特。
至于顾觉非是不是个痴情种?
因而,大半个太病院都挤到了将军府,乱做一团。
这就没人晓得了。
如果说,顾觉非是最年青的探花郎,薛况便是最年青的大将军。
山腰处,便是都城鼎鼎驰名的大昭寺。
庙门前,肩舆早已经压了下来。
一个二十三岁的探花郎,父亲又是当朝太师,万里鹏程摆在面前,竟然说舍就舍,跑去庙里住着,当个劳什子的俗家弟子!
顾觉非就不大清楚了。
赐婚旨意下去的时候,别人还在边关,接旨以后才马不断蹄,赶返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