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澹台建成[第2页/共3页]

“皇上，您将舒妃娘娘弄痛了！”男人神情严峻，可出言倒是平和。

镜中的她，长身玉立，肌肤乌黑，长眉入鬓，眉中一点梨花蕊红，乃是时下嘉国和雅国最风行的宫廷之妆。（注：赵国人好嘉乐，是以赵国又称为嘉国。燕国人好雅乐，以是燕国又称为雅国。）

抱琴一一奉上。

“娘娘，您回宫了！”抱琴走到她身边，将霓裳羽衣换下，给她披上披风，扶着她往宫内走去。

她出了这寝宫台阶，就见含元殿的寺人，已经立在那边等着了。老寺人一昂首，猛一眼瞥见舒妃，于宫门以外，光辉若神妃仙子，入迷了半响，方低头说道：“娘娘，皇上请您这畴昔！”抱琴听了，也欲跟上，老寺人驯良地说道：“皇上有旨，抱琴女人就不必跟了！”

夜已深了，顶着阵阵秋风，她快步走到了兴庆宫，抱琴担忧她，手中握着衣服，立在廊子劣等着她。在洁白的月色之下，公然瞥见火线一个华丽的身影。

时节已然是暮秋了。

澹台建成将手中的酒斟满了，大步就从案下走来。赵舒窈见她靠近，一颗心不由咚咚地跳了起来。

彼时的雅国，早就已经大兵南下，侵入嘉国，只待澹台建成一声令下，嘉国就是雅国的囊中之物。

赵舒窈将苦涩压抑住，方举起手中一团白练，瞬息之间，那挥动的白练如妖娆的白蛇，如洁白的莲花，如天空流过的一朵云彩。而此时的赵舒窈，仿佛灵魂已经出窍了似的，她在殿中，跟着白练，高低翻飞腾跃，似月宫里的姮娥，似花间的精灵，而霓裳羽衣鲜丽夺目，轻巧蹁跹，变幻莫测。看得殿中的大臣们已经屏住了呼吸。

赵舒窈点了头，缓缓朝前走。暮秋的雅国皇宫，到处是苍冷寒翠。穿戴这薄薄的羽衣，她不由有些酷寒。但，更冷的是她的心。明天是雅国一年一度的佳节“上阳节”，澹台建成叫她去，是为了给朝中的大臣献舞扫兴！霓裳羽衣舞，是嘉国的国舞，自小在宫中，她就跟着姐姐练习跳舞，已经把握了舞曲的全数精华！澹台建成与诸位大臣宫中豪宴，叫她来跳一支舞，说是对她的荣宠，倒不入说是对她的热诚！

对于澹台建成的话，她向来不能不听。

可此时的澹台建成只是眯着个眼，细细思考了一会，方说道：“赵舒窈，明天我的表情很好，你不会要挑起我不悦的**！你如果想走，现在就滚！”他拉下了脸。赵舒窈听了，心一横，见他并未生机，便快速地从澹台建成身边拜别，仓促之间，也并未向殿内的一角看去，她只是想逃离，逃离。

只是因为他是雅国的皇，而她，只是后宫之妃，嘉国进贡来的和亲之妃。

澹台建成见她喝光，不由牵了牵嘴角，将空的酒樽接过，他看着澹台世民，讽刺说道：“如何，你的嫂子喝完了酒，怎地还不回到你的位子上去？”赵舒窈神采剧痛地看着澹台世民，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现在那里能够说出来？澹台世民听了，在澹台建成的逼视下，神采寂然，终究渐渐地朝着本身的位次走去。

澹台世民终究将眼睛看着痛苦不堪的赵舒窈，轻声说道：“舒妃娘娘，这酒是暖胃酒，喝了跳舞方才不冷！”澹台世民的几句话，在赵舒窈的心中，如冰雪过后的仲春东风，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暖和，她冷冷看了看神采庞大的澹台建成，将酒樽接过，仰起脖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