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渡河（02）[第1页/共3页]

“你跟我去吃烧烤我就还给你。”

“老板，先来四十个串一件啤酒！”方举挥手号召。

“许棠你疯了！”张雪低喝。

每天晚自习下课，渡河中学外整齐停靠的摩托车可谓镇上一景。穿戴“时髦”的女生从讲授楼里一涌而出，各自跨上呼应的摩托，朝着渡河桥上的烧烤摊奔驰而去。

“是啊，谁吃烧烤不喝啤酒？”方举无辜地耸了耸肩。

“好嘞！”正在烤串的老板不由加快了行动。不一会儿两个大盘子就端了上来，盘子里整齐码着烤得焦黄的羊肉。

许棠咬了咬唇，“是你说的吃完烧烤就还钱。”

许棠心脏顿时高高悬起，嘴快抿成刀锋似的一线。她薄弱的身材似要被风吹走，却还是死死撑住座椅。广大的校服灌满风，好似鼓足气的气球。

方举立即将手里捏着的四串羊肉放入周险盘中。

许棠第一个吃完，放了竹签以后，扯了一段劣质的卫生纸，擦了擦嘴，然后昂首看向方举：“钱能够还给我了吗？”

许棠渐渐吞吞往下走，谁知校外的摩托车队尚未散尽。她拉了拉书包带子，谨慎地看了四周一眼，盯着脚下的空中加快了脚步。刚走出两步，身后忽传来一道轻浮而清澈的声音：“小美女！”

静了好久，周险说：“好。”

许棠静了数秒，从周险手里接过酒瓶，望着瓶口，半晌没有行动。

张雪一怔，当即问：“那许棠呢？”

方举从速将她一拉，“张蜜斯，走吧。”

许棠心脏一紧，下认识跟着今后退了一步，下一瞬周险手绕到她脑后将她马尾一把拽住，把她脑袋往前推了一分，低声问：“白条，懂不懂？”

许棠眼皮一跳，心脏也跟着骤停半拍，她抬眼去看周险，瞥见几分迷离恍忽。周险嘴角上扬了一个不易发觉的弧度，低声问她：“你叫甚么？”他声音里带着醉意，有些哑。

拐弯以后就是渡河大桥，方举在桥边停了车，转头冲许棠一笑，暴露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还真有点犟。”

方举往四人面前盘子分羊肉串，分到许棠时，许棠低声说：“我吃不完这么多。”

许棠拿起一看，被笔迹丑得震惊了一下；再看内容，更加震惊，正要开口，这边周险已经站起来，方举也紧跟着起家，“险哥，散吗？”

过了一会儿，方举又问：“你是哪个班的？”

“红毛”一边骑一边转头问她：“美女，我叫方举，你叫甚么名字？”

“喝完了就给你。”

这个年纪的同龄女生之间干系格外敏感，“骚”，“狐狸精”，“臭美”这些字眼如同操场后那堵墙上粉笔涂抹的各种话语，与整整三年的读墨客涯如影随形。

分完以后，方举又开了四瓶啤酒。

许棠抬眼，瞥见一头被橙黄灯光照得更加刺眼的红发，不由又拉了拉书包带子。她顿了顿，用眼角余光朝“红毛”方才跑过来的方向看去。

他分开好久以后，许棠仿佛仍能闻声摩托策动时“突突突”的声音，直到四周喧闹的笑声垂垂将她思路夺回，她缓缓抬眼，瞥见桥下河水，月光下水声潺潺，水流击石。

四周目光几度交叉，终究落在脚步已不自发停下的许棠身上，而后群情纷繁四起。

许棠悄悄咬了咬唇，昂首直视周险，“我不信赖你。我跟你喝，喝赢了你还钱。”

“红毛”神采沉了沉，对峙半晌，又说：“你是不是不欢畅上回的事？不打不了解嘛，我跟你报歉行不可？”

许棠没敢多看，当即收回目光。

那边停着两辆摩托车，周险穿戴件玄色皮夹克，跨坐在车上；在他身后，还坐着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