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月落乌啼（十一）[第2页/共3页]

父子之情，或许莫过于此。

我正要共同月饼窜畴昔，封住孔亮的几个关头穴道，闻言一愣，顿住脚步。

这是我和月饼独占的暗号，表示“筹办一起行动”。我当然晓得他所表示的是甚么，嘴里兀自聒噪不断，渐渐挪着步子靠近孔亮。

竹筒的白蜡熔化成黏糊糊的蜡油，筒子里“悉悉索索”乱响，像是某种多足虫豸抓挠筒壁。竹塞回旋闲逛向外离开，“吧嗒”落到船板，两条红绿相间的长须谨慎地探出，摆布分开摸索。斯须，一条周身充满环形红绿圆纹、拇指粗细、中指是非的蜈蚣，开合着两根半月形的鳌牙，挪动着密密麻麻的足爪，爬出半截身子。

我掬把河水洗着嘴角秽物，想死的心都有：“月公公，我们吃的就是这些玩意儿？你早晓得了对不？这也敢吃？孔教员言之有理，你们戋戋蛊族真是耍蛇吃虫长大的。”

孔亮这平生的遭受，虽不体味，但也能想到，不过是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如同他的父亲。他所执念并对峙的，并不但是孔氏文族的家训，而是破解《枫桥夜泊》内含的《阴符经》线索暗码，规复父亲的光荣！

孔亮笑眯眯捋着髯毛，饶有兴趣地听我们辩论：“南晓楼，月无华，不消操心机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没有遗憾。”

即便胜利，仍然无人晓得。但于他，此生足矣！

蜈蚣昂起脑袋，竟然对着月饼微微点头。月饼抿着嘴，收回有节拍的“嘶嘶”声。蜈蚣闻声，侧头望着那四盘小菜，背脊“咯咯”作响，裂开两条细缝，探出两张薄得近乎透明的翅膀，“嗡嗡”飞到盘盏上空，回旋了三四圈，嘴里吐出浓烈腥臭味的黄色液体，点点滴滴落进菜肴。

“多一项保存技术又不是甚么好事儿。”月饼耸耸肩，双手一摊，“你晓得‘活祭交命’的局和来源，却不晓得是蛊族秘传两千年的‘蛊咒’，怪我咯。”

孔亮和他的父亲，做到了！在寻觅《阴符经》的这场笔墨游戏中，他们是失利者。但是，他们是本身人生的，胜利者。

菜肴沾了蜈蚣体液，“咕叽咕叽”冒出极其黏稠的气泡，“啵啵”爆裂。各种足以应战嗅觉极限的奇特味道，就像身处荒废好久发了霉的调料铺子，辣得我眼泪直流，熏得晕头转向。

蜈蚣振动翅膀飞得更低，围着盘盏喷了一圈黄液。毒虫碰到黄液，如同触到火圈，瞬息间腐败，化成一滩滩油脂状的粘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能真让你出事儿么？我不早就把竹筒拿出来备着了么？你如果完成不了，如何做第三件事？如何找《阴符经》？”月饼眨了一下左眼，右手摸摸鼻子，“不捐躯小我，哪来的成全大我？再说，你这不好人一个，啥事儿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