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面桃花（四）[第1页/共3页]

保安拜别，我转头看着车厢，那里有陶华的影子？

爆裂！

握刀的手，是崔墨客。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准人间见白头。如果我老了呢？你还会爱我么？”

“你们又是甚么好东西？”崔墨客轻视地睃着表忠心的世人，“陶家庄藏于后山的财宝太多了，金气太重。金克木，五脏木为肝，肝衰之人，体瘦面白。以是你们胖不起来，乃至于谎言四起，引得官府调查。”

“砰！砰！砰！砰……”

“对的。”小明净嫩的手指由墨客脸庞滑至脖子，轻柔摩挲，“你为我报了仇。但是，将来如有人，再寻我们报仇，该如何办？”

“咳咳……你……你便知，是我来寻你了。我身后，你要好好活着。这本书，记录着几处宝藏，另有绝代奇术。你收着，这是我送你的嫁奁。”

“不会的！我有宝藏，也有奇书，只愿和你共享。我们生生世世，财产不尽，生命无穷，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朋友。”

“族长，你竟然用如此阴损的手腕，取族人的皮持续生命！”

很多人受不得痛痒，伸手抓挠，燎泡分裂。脓汁所沾之处，就像引燃的野火，敏捷遍及满身。

他的身后，隔着戏台子的幕布，伶人、厨师歇息之处，惨叫爆裂，又反复一遍。

“你们……”族长猛一顿足，随即叹了口气，“当年，我用繁华繁华利诱家仆，杀了陶氏一族。得了陶安然多年恩德的家仆，竟无贰言。呵呵……人道如此，现在循环到我的头上了。”

那柄银簪，插在小清的胸口，颤颤巍巍。

“我看他是得了失心疯，老胡涂了。”

“族长恐怕当年恶事败露，你们为了坦白财宝本相，竟然服从族长从书中学来的‘臃体术’，以人肉为引，食了本家，方得肥胖身躯，与世人无异，以此袒护。”

崔墨客毫不在乎，眯眼看了看太阳：“结婚吉时已到，你们能够死了。”

“我用‘换皮续命’之术，保得奇书和宝藏的奥妙，并非为了独享，而是想让你们过得好，只能由我一人保守奥妙。六十多年了，你们一代代生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很欣喜。现在想想，也是为了赎罪。唯独内心深处，始终过不去阿谁坎儿。”

“明天，由真正的陶家先人点破，我感觉很轻松。只是，要全族人跟着陪葬，弥补我和你们祖辈犯的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崔相公，只要你能将此术倾囊相授，我等必尊您为族长，永久相随！”有人看出，崔墨客仿佛已经把握结局势，顺风就倒。

世人听出端倪，哪敢怠慢？！众口分歧，眼神狂热！

两股鲜血，悄无声气地畴前胸后背流出，敏捷染红了长衫。

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实在。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俩人，笑得，很宁静。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

仇恨！循环！

众生相，不过是人道调贪婪之色，执欲望之笔，随便勾画。

“快把秘术交出来！”

族长再无昔日庄严，如释重负地笑了，安静地盘腿靠着戏台子坐下：“族人们，当年我为了报灭门深仇，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由那件事，我也晓得了‘没有人能不起邪念的面对欲望’这个事理。”

世人再不言语，终究被戳破埋没至深的奥妙，各个眼露凶光，冷静起家，涌向戏台。

“族长，你要死就死，不关我们的事。”

怪事，如果世人习觉得常，那就再普通不过。

“傻瓜，你死了，我怎能独活？”小清凄然哀叹，抱着崔墨客垂垂冰冷的身材，依偎在那株千年古桃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