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试过便知[第1页/共3页]
薛良两眼放光,刚要伸手去接,却被易凡猛地夺过:“母亲,这是父亲与你的定情信物,不能给别人的。”
薛良闻言将目光移向易凡,蔑声道:“你易家出了个舞弊的易鸿,怎得还不接收经验,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天渐凉,多穿衣。”妇人脸上闪现出既欣喜又心疼的庞大神采,欣喜在儿子的懂事好学,心疼在儿子的辛苦劳累。两相冲突下,她只得将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大衣披在易凡身上。
朗读不成,易凡便观书朗读,看着看着,他忽感两眼犯困,眼皮竟然高低打起架来。
这时,窗户内里探入一个圆圆的小脑袋,易凡见状佯怒道:“虎生,我不是教过你,君子应行得正坐得直,从窗户进入,那是贼人之举。”
易凡悄悄地抚摩着小男孩的圆脑袋,故作奥秘地一笑,轻言道:“试过便知。”
自感败兴儿,他只得回到最后的话题上:“你儿子插手乡试是乡试,我收例钱是例钱,两码事,想再拖?我看你是不想再做那女红买卖了。”
“回母亲大人。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大考当前,我更应尽力读书。”易凡仓猝起家施礼,恭声道。
易凡穿好大衣,昂首瞥见母亲面上那些与其春秋不符的精密皱纹,不着陈迹地叹了口气。
“弟子痴顽。此人只凭天魂出窍,想必是某个门派的大能吧?”
“如许啊。”虎生不美意义地挠了挠头:“那凡哥,你去乡试,可有几成掌控?”
偷偷瞄了眼母亲的神采,易凡当即不再言语,回身拿起书籍,筹办持续朗读。
易夫人本来也是出身朱门,当年嫁入易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不过易鸿出过后,她的职位便一落千丈,娘家为明哲保身,也与她划清了边界。这十几年来,易夫人凭着一些女红技术和易家仅剩的一点财帛,含辛茹苦地将易凡拉扯长大,教他事理,供他读书。
翻开此书,三行大字占有了扉页:文之道,通事理,明阴阳,一念万象生。武之道,健体格,强气机,一力江山碎。文武之道,由心而发,长生之本。
易夫人深知这薛瘦子的脾气,想必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她略一思虑,从怀中取出一只翠绿色玉环,递到薛良面前道:“就以此物抵那例钱吧。”
“咳咳,不是不谨慎,为师我看那人资质不错,传与他罢了,那只是手抄本,无需大惊小怪。”老者捋着髯毛,略显心虚道。
“凡儿,过几日便是乡试了,为何不好好歇息一下。”书房大门被人缓缓推开,来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其衣裙固然陈旧,但举手投足间却披发着大师闺秀的气质。
易家,本是大康王朝的清贵家属,其族人固然未几,但代代皆是非官即儒,而这一代家主易鸿更是在科考当中连中三元,眼看着就要加官进爵,灿烂门楣,却不料被朝廷发明在测验时舞了弊,导致龙颜大怒,随即便被罢了官,入了狱,最后郁郁而终。
易凡猝不及防,被一掌打翻在地,嘴角顿时迸出鲜血。易夫人惨叫一声,仓猝护在儿子身前。
薛良重重地哼了一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翠绿玉环,轻弹了几下,支出怀中,也不再看那母子俩,回身扬长而去。
他紧握双拳,语气中模糊有着对运气的不满。
“何为爽灵,阴气之变也,此人被阳光晖映而不化,清楚是胎光出游。”
“家道中落,我易凡堂堂七尺男儿,该当自强!”少年郎放下书籍,透过窗户凝睇着房檐上略显萧瑟的旧瓦片,轻声自语道。
“易夫子,听闻您要乡试了,弟子接受布道之恩,特来告别的。”小男孩吃力地爬进房中,在易凡的帮忙下跳下书桌,正了正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