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为人须顾后,上台终有下台时[第1页/共4页]
连续数日,郑善接连提审了付科、卫中强,又传了吴义东。提刑官虽无监察禁军都批示使之权,却能够通过崔象传讯吴义东。崔象只好服从,吴义东接命以后,虽未亲身前来,却派出了副将前来听讯。
不过宦海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现在崔象已经上了星王的船,想要下来也不成能,他只能持续极力保持星王这条大船不沉。
世人大笑。
千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郑提刑竟真有如此童心,冒充了郑相安微服私访,将真定局势摸得一清二楚。
上书以后,如石沉大海,不见回应。夏平和郑善也不担忧,每日都去夏家庄检察工程进度,目睹一每天一座座室第拔地而起,流民变身农夫,在各自的地步上测量,策画着来岁春季播种甚么,夏祥就非常高兴。
曹殊隽转了转眼睛:“我倒是感觉谭知州很成心机,毫无知州的架子,只要给钱,哪怕只是五文钱,也会为贩子小人写序,虽是贪财,也是敬爱。”
“谭聪为人贪鄙,喜好给人的诗集作序,然后收点润笔费。有一个贩子小人求谭知州为他的诗集作序,报答是五文钱。谭知州先收了五文钱,放入怀中,才漫不经心肠写了数语。贩子之人见谭知州对付了事,非常不乐,将序扔到了谭知州的脸上,让谭知州还他的五文钱。谭知州不肯,贩子之人气得朝谭知州挥拳,几乎一拳打在谭知州的脸上。”
崔象迩来表情不好,接连得胜让他焦头烂额,几近精疲力竭,若不是连若涵和夏祥相赠的药椅药床互助,他现在恐怕已经一病不起了。说来也是好笑,他处心积虑到处刁难夏祥,夏祥却还送他药椅药床让他精力充分,想想还真是愧对夏祥。
夏祥忙起整衣服,和郑善以及县衙一众官吏一起,迎到县衙门口,纳身便拜。
遵循规制,郑善身为提刑官,到一地办案查案,应当在本地最高衙门当中办公。不过郑善既然做出了冒充侍从之事,可见也并非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他偏要在县衙办公,不留在府衙,崔象也拿他没有体例,夏祥天然是欢迎了。
郑善也笑:“好笑吧?虽说老农之话粗鄙了一些,不过却很在理,本官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只好悻悻而走。邢州知州谭聪传闻此过后,非要治老农的罪,被本官拦下了。说到谭聪谭知州,倒也有很多趣事。”
曹殊隽咧了咧嘴:“夏县尊公然是夏县尊,满腔忧国言一颗忧民气,让人佩服。”
“大夏重文轻武,虽不抑商,毕竟贩子还是低人一等,想董现何其无辜,被人处心积虑谗谄而死,时至本日难以昭雪,本官身为提刑官,于心不安呐。”郑善负手而行,在水边站定,“本官客岁春季在邢州城外游赏风景,见到一名老农种田,便上前作揖,打趣说道:老丈辛苦了,本年年景不错,你感觉应当感激上天眷顾风调雨顺,还是感激皇上洪福齐天?”
夏祥抿着嘴,尽力不笑出来。郑好倒是忍俊不由,哈哈大笑,曹殊隽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夏祥想起一事,说道:“我大夏贩子人物都如此硬气,士子就更不消说了。太宗时宰相王元,一年大旱。一日下朝后回家,路经潘氏旗亭,有一个狂生坐在亭中,指着王元大喊说:‘百姓困旱,焦劳极矣,相公端受重禄,心得安邪?’说完用手中经籍扔向王元,正中王元的额头。王元的侍从将狂生拿下,送到了京尹,王元说:‘他说的恰是本官的不对之处,何罪之有?’因而就放了他。”
“甚么趣事,快说来听听。”曹殊隽最喜好轶闻,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