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可等闲视之[第2页/共5页]

前日收到都城来信，说是真定知县夏祥不日到差，新晋进士外放第一任就担负真定知县，也算是委以重担了。不过……裴硕章再是清楚不过夏祥在都城的所作所为，夏祥一入都城就搅动四方风云，惹得三王爷勃然大怒的事迹，让他对夏祥之名，如雷贯耳，却又嗤之以鼻。他佩服夏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刚烈，却又耻笑夏祥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

轿中传来一声望严的咳嗽：“甚么人在此鼓噪？”

“严孙是不是凶手还不必然，官人你不要太冲动了。”吃瓜女子拉了拉王先可的衣袖，顺手在王先可身上擦了擦手，“我倒感觉，一定董断就不是凶手。董断和董李氏朝夕相处，见色叛逆，不免做出冲犯之事。董李氏难捱孤单，和董断苟合也在道理当中。事发以后，董断栽赃到严孙头上，又害死了马小三佳耦……也说得畴昔。”

天孙氏在王先可脑门上一指：“就你聪明？裴县尊为甚么非说是他杀？”

裴硕章端庄心筹办以驱逐吏部考核官员，却俄然出了董现、马小三佳耦命案，令他大为恼火的同时，又大为头疼。吏部再是想让他考核劣等，也要大面上无事才行，三条性命的案件如果破不了，他连中等都评定不上，必然差等。

夏祥心中更加明白了几分，说道：“县尊是否先以几人是投河他杀不予受理，董断不平，持续告状，县尊又以死者死在真定县内为由，应由真定县统领再次回绝接案，董断才拦路喊冤？”

裴硕章年约三旬，面白不必，身着便装，并没有穿戴官衣，长脸淡眉，嘴唇薄，眼白多，长得微有几分威武。

官威实足，声音淡然当中，又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威势。

夏祥一口气憋在嘴里，脸都涨红了，想奉告天孙氏他手上黑乎乎的扇子是曹殊隽所赠，代价数十两银子不止，却又感觉和她争辩有失身份，他虽还是少年心性，方才弱冠，却已经是县尊之身，一言一行都要遵守章法。

“你算是说对了，他们投的是真定的滹沱河。”天孙氏一拍大腿，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滹沱河离市乐另有五六十里，你说董现和马小三佳耦就算是死，也犯不着跑到五六十里外的滹沱河投河他杀。董断也是倔强，非要拉回马小三佳耦二人的尸身，不幸的董现，投河以后连尸身都没有找到，不知被河水冲到了那里。”

既是投河他杀，就自行安葬了事多好，那里还需求他开堂审案？真真是恶妻刁民。

随后他又朝众衙役扫了一眼，冷喝一声：“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吃瓜女子还想再回嘴几句，冷不防连若涵插了一句：“董现的死因是甚么？马小三佳耦二人又是因何而死？”

真定县也是，知县空悬了三月不足，如何还不见新任知县上任？如果真定知县在任，产生在真定的命案，理应由真定审理才对。

茶社不大，虽和上京豪华宽广的茶社不能比拟，却也很有特性和情调，只不过楼梯年久失修，上楼时，脚下咯吱作响，让人狐疑一不谨慎就会一脚踩空摔到楼下。

如此一想，连若涵心机敏捷冷却，淡淡地看了夏祥一眼，心中果断了设法，如果夏祥有冲天之力，她情愿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夏祥有力对抗三王爷的碾压，她也会如之前舍弃文昌举普通，毫不踌躇地放弃夏祥。

到了二楼，进了一处僻静的房间，裴硕章让人上了茶，挥退部下，才又一脸驯良笑意，对夏祥说道：“夏兄当真是及时雨，来得太是时候了，产生在真定县内的命案，因百姓无知，运尸到市乐，拦街喊冤。方才你也看得清楚，本官不下轿，是不敢僭越。夏兄上任之初，便可动手审理一桩大的命案，是为圣上分忧，为百姓伸冤，也是为官者本分为官者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