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龙团胜雪[第2页/共4页]

有事相求就对了，如果二人只是前来送茶送建盏，不说事情就走了，反倒会让夏祥心中放不下，更何况二人又是直率的性子。

马清源接过话头，感喟一声说道：“新法的本意是让欠收的农户向官府假贷青苗，待来年歉收后偿还，但处所官府为了多收税收，常常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增收欠收，不管是否需求假贷，一概强行遵循人头分发下去，待来年再遵循三成乃至四成的利钱连本带息收回。欠收的农户还好说，官府的假贷有济急之用，来年多了偿一些也是该当。但没有欠收的农户，并不需求假贷，却被强行要求假贷，如此多支出了三四成支出，相称于减收了三四成。”

丁可用本想先去龙王巷的冷巷酒坊喝点小酒，然后回家，却被马展国叫住。马展国奉告丁可用，庇护好董断把守好付科，夏县尊必然心生欢乐。他以为夏县尊是一个好官，只要跟准了夏县尊，夏县尊必然不会虐待他们。

许和光见好就收，拱手告别。夏祥也没挽留，晓得徐望山和马清源此来必然有话要说。

许和光完整摸不着脑筋了，马清源到底看重了夏县尊甚么才对夏县尊如此示好？

“曜变？”夏祥震惊之下，又非常欣喜，接过茶杯，细心打量半天，“建盏的烧制，因火候的分歧而会闪现分歧的窜改，以曜变、油滴、兔毫最为宝贵，而曜变又居于诸名瓷之首。徐员外这件曜变建盏，是绝无独一的孤品。”

“怎会违背天理情面礼法？夏县尊，我和清源兄都是讲究人。”徐望山搓了搓肥肥的双手，朝马清源眨了眨眼睛，持续说道，“事情还是因新法而起……”

开水入壶，茶香四溢，许和光顿时精力为之一振，顺手拿起剩下了半饼龙团胜雪，就要放进衣袖：“甚么好茶如此暗香？马员外，这半饼茶就归我了，但是舍得？”

“以是说，红粉赠才子，宝剑送豪杰，好东西要与识货之人共赏才成心机。”徐望山哈哈一笑，“另有半饼龙团胜雪，若无茶杯，岂不是愧对风月？这杯子，夏县尊也别嫌弃粗陋，还请一并收下。”

夏祥起家，寂然正容：“徐员外、马员外，你二人有如此天下为公的胸怀，本官佩服。只不过拔除新法一事，事关严峻，非一朝一夕之功。”

若不是夏祥之前有过在滹沱河上和船家的一番对话，他直接到真定县衙走顿时任，方才徐望山和马清源的一番话，他还没法信赖。幸亏他上任之前先暗中访问了一番，才得以体味了真正的官方痛苦。

“夏县尊，既然新法不得民气，又为害百姓，为何不拔除以正天下？还望夏县尊为万民请命，向官家上书，让官家晓得新法有损官家之名，中饱的倒是处所官吏私囊。朝廷所增加的税收，并非是新法之功，而是无数百姓卖地卖房卖儿卖女的心血钱！”徐望山冲动之下，双手用力，用中的折扇被他折为两截，“徐某愿以性命担负，所言句句失实，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许和光恭恭敬敬地双手接下，冲动地双手颤栗：“能喝上一杯夏县尊亲手递上的龙团胜雪，实乃下官平生之幸。”

“好文共赏之，好茶共饮之，来，许县丞。”夏祥亲身递上一杯茶。

马清源也不客气，接过以后，小抿一口，才又一口喝下，赞道：“妙，妙不成言。夏县尊，请。”

“二位的来意，本官已然晓得。”夏祥平复了一下表情，请徐望山和马清源入坐，“此事容本官查实后再作定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