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秋遇[第1页/共3页]

对上他一贯的谦谦之态，她的面色也不由温和了些许：“公子会补缀琴弦？”

她也轻笑道：“那倒要就教一二了。”还是不屑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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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他真有掌控寻得吗？他看破她的顾虑，遂说道“女人大可放心，鄙人必然为女人寻来。”

雪雁恼地看着断成两截的弦，也不管指尖的剧痛，把筝翻侧欲查断弦缘因，朵儿却惊叫着按着她的手：“姐姐，你的手指流血了，先止血吧！”

“佛门净地，女人却奏越女歌，实在好雅兴。”朗声如东风拂面，雪雁昂首，一手执佩剑的公子已站前，正用一双星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还是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此琴是恩师传家之物，年代长远，除了恩师手中的备用弦，恐是人间难觅。

婉转委宛处如簇花竞放，哀怨低徊处如美人蹙眉轻诉。5

“略懂一二，从小弹断的筝弦从不假手于人。”

杨政道走近那把古色古香，雕着祥云朵朵的筝，立即见筝的左上方刻着的小小的“雁”字，是他自已的簪花小楷体。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再无邪念，纤葱十指悄悄抚过筝弦，倒是一曲连自已也吃惊的越女歌：

雪雁闻言色惊，却又难明其意：“我姻缘偏僻？大师可否详加指导？”

朵儿笑道：“定是姐姐心机太重了。”

他也笑道：“就教不敢当，心静则音清，神定则曲成。我倒是可觉得女人修好这把筝，再作筹算。”

她顷刻感到一阵宽裕，心有气，便冷哼一声道：“孔夫子没教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么？”

“公子可有掌控寻得琴弦？”

力嘉在一旁，打动叫道：“蜜斯，要不要我把那老衲人抓返来，让你问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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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不知何时采来一枝洁白，手脚敏捷地簪在她的发梢上，巧笑道：“姐姐人比花娇，何必再介怀大师的话呢？多思可不是姐姐常日恣态。”

说着已抽出绢子为她细细绑好。她看一眼在洁白帕子晕染开的血，兀自迷惑道：“弹筝十年，也未曾断过弦，今儿是如何了？”

她呆呆目送空觉大师走远，还在苦思冥想他刚才的话。入春季气已微凉，可她的掌心还是沁出了汗珠。朵儿在旁轻唤道：“姐姐。”她才回神来：“我的筝带了么？”

他剑眉一蹙，恩师所赠？莫非她就是雁儿吗？

……

力嘉回声而去，不一会便取来古筝。

雪雁心有不甘，急步跟上：“大师……”空觉大师回过甚来，慈眉善目笑道：“施主多日将来，寺院西院外的桅子花都开了，施主可自行赏去，老纳告别。”

他点头，起家拜别，一声惊呼入耳，接着便是琴弦断裂的锋利声。他的心莫名地悬了起来，身不由已地朝亭阁走去。

“啊！”忽地，琴声嘎但是止。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雪雁白了他一眼，不言，提步向寺院外走去。朵儿瞪着他：“就你莽撞，去把琴取来。”

他凝神听来，不由悄悄赞成，在此山野僻地，竟有琴艺成就如此之深者。再定眼细看，不是刚才那放蝶的女人吗？身边的书僮脱口而出：“公子，那操琴的女人不恰是刚才赶上的女人吗？”

他沉声斥道：“阿恒不得无礼！”

瞅见他手中的剑，针尖相对道：“佛门净地，公子佩剑而来，不也好兴趣吗？”